十二月二十三,首辅沈进程与怡长公主大婚,虽说怡长公主是平妻入嫁,婚礼的规格都有限制,但由于沈进程是朝中重臣,婚礼依旧非常热闹,京城的达官贵人们无一不出席。只是听说沈夫人不在府内,去庄子上躲难去了。当然,这个沈夫人指那位原配。
十二月二十九,除夕。今年十二月没有三十。
落凡渝坐在火盆旁嗑瓜子,有点无聊。守岁这事落凡渝每年都是兴高采烈要参加,每年都是早早就呼呼大睡。所以今年亦是如此,没有人对她能熬下去抱有希望。于是,落凡渝听到众人这么瞧不起她,准备无数吃食,玩乐工具,乖乖的和大家围在一起,侃大山。
“胡伯,你说说京城的一些贵人轶事来听听!”落凡渝见杨振去书房了,胆子也就大起来了(杨振说,在与不在都很大但),问起一些必备的贵族事宜,免得哪天惹了哪个不该惹的,后悔!
“最近貌似没什么事!”胡伯听言,皱眉认真想了起来,“最近也就是皇家园林的射猎大赛!”转而望向众位,“说到这个皇家园林,它其实在平城,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没!”
落凡渝与红竹对眼一望,遂装在毫不知情,“还真没听说过!这射猎大赛怎么了?”
“自三年前沈家大公子沈长渊一举夺冠,并且破了存档记录后,青年才俊便个个士气大涨,想着要超过他。定北侯世子和安国公两位公子便是今年佼佼者,并列首位。但两家向来不对头,于是各不服输,最后竟然打起来了!”说起这些奇闻,胡伯也是津津乐道,“各不相让,最后皇上下旨各教训了一顿才罢!”
“安国公两位公子是庶子么?”落凡渝有点疑惑。
“当然不是,是一对双生嫡子,将来就是这二位中的一个承袭爵位!”胡伯见落凡渝等人饶有兴趣的听着,也就将那些缘由一一道来,“小姐是想问侯府世子怎敢惹国公府的人吧?”
有见识!落凡渝点点头,不由得对胡伯高看一眼。
“原当如此的!”胡伯继续讲道,“只是因为定北侯娶了皇上胞姐,也就是当今太后唯一的女儿大长公主,再加上定北侯和大长公主为皇上登基做出了不少努力,所以深得皇宠。定北侯府的人也就敢公然与国公府杠上了。”
原来是恃宠而骄啊,贵族公子吃饱了闲着没事干,不就是争个第一名么?有啥好挣?胡伯的八卦讲完后,又讲了些世家公子之间的无聊事,落凡渝听着都觉得无聊,上眼皮开始和下眼皮打架。
“小姐,你不会就想睡了吧?”红竹笑呵呵的凑近一脸困色的落凡渝耳边轻声说道。落凡渝立马打了个激灵,醒来,看着一群人不安好意的望着她,脸竟然微微泛红。
“小渝,实在想睡,就去睡吧,不会有人说的!”杨少飞一本正经,非常体贴的看过来。只是这话在此时此景,更让落凡渝羞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躲起来。
“蓝璃,你讲故事给我听吧,讲那些民间的妖魔鬼怪!”落凡渝突然想到个好主意。记得小时候家里没有什么很多娱乐活动,除夕守夜都是这样过的。妈妈讲的鬼怪故事,尤其那个半夜吃人的鬼奶奶,能把她吓得整晚睡不着。
“小姐要听什么样的?”蓝璃是乡下村间长大的,民间故事知道不少,“是想听那种吓得不敢睡觉的么?”
“蓝璃,爱死你了!”落凡渝被她说中,竟然兴奋极了,完全无视红竹哀怨的说着“小姐不爱我吗”。
“那我就讲个一般吓人的吧!”蓝璃脸色很平淡,并未因落凡渝抬举的话而露出喜色或带骄傲之意,“若是太吓人,小姐以后都会睡不着的!”
“嗯嗯!”落凡渝还真怕这样,那个夜半吃人的鬼奶奶,可是让她做了好几年的噩梦。
永成五年的最后几个时辰在蓝璃的故事中,在大家的陪伴里,快快乐乐度过。有人陪着,真好,幸福满溢!
初来乍到,永成六年正月开始的十几天,落凡渝都没有出去。好在杨府的院子和宛城季府可以相媲美,布置很别致,也很漂亮。落凡渝没事这里溜达一下,那里视察一下,十几天还是很快过去。不过正月十五无论如何都想出去。大京的花灯之夜,夜月国人人都向往着,来大京必去感受景况之一。花灯设计比赛以及花灯宴会,都是皇家举办,真正是皇子与庶民同乐。
杨振在落凡渝糖衣炮弹的攻势下以及那些初来大京的小丫鬟和小厮们的期盼眼神中,终于点头同意,况且他自己也有一些怀念了。花灯之夜,美好如斯,如斯美好,随灯花灭。
“爹爹,花灯之夜真的可以看到皇子们么?”穿着厚厚大髦的落凡渝走起路很笨重,好不容易才到花灯广场大门,但是为了保暖防止冻疮,落凡渝也算是豁出去了,身体要紧!况且,美景是要慢慢欣赏又不是走马观花,慢一点也无所谓。只是落凡渝又有了惊奇,来大京后,杨爹爹就没再勉强她戴纬帽,转而又觉得自己多想了,大冬天的戴什么戴,有护耳风帽就可以了。
“你想看到么?”十几天过去了,杨振终于不再那么恍惚,虽然似有点勉强打起精神的感觉,但总归不是沮丧或不振作。
“我想看到他们,但不想他们看到我!”落凡渝贼兮兮的笑着,“你女儿我越长越美,可得藏起来!”
“咳咳···”杨振对落凡渝出其不意的的话虽然已经有了免疫力,但每次听到还是着实有点难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