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很生气,堂堂帝王,能忍到这一步,真的是千古第一人了。
想到那人的话,苏语堂又忍了忍,不看冷北月,转身继续向前走。
凌亲王府很冷清,门前没有守卫,有侍卫上前敲门。
不多时,老管家便来开门了,看到门外的一众人时,有些愣神。
半晌,才让开身体,跪在了一旁:“恭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苏语堂的怒意还没有消,瞪了冷北月一眼,才扬手示意老管家站起身来:“不必多礼,凌亲王何在?”
“皇上,臣在。”凌亲王也及时出现,看到门外的排场时,也轻轻皱了一下眉头。
这苏语堂是怕遇到刺客吧,竟然带了这么多侍卫出宫,想来周围还有暗卫无数吧。
一边想着,凤华摇了摇头,抬眸看到冷北月:“娘娘也在,臣有礼了。”
倒是中规中矩。
“原来是凌亲王府。”冷北月后知后觉的说着,一边抬手打量了一下高大的门楣,扯了扯嘴角:“这凌亲王府四个字是谁写的啊?笔峰无力。”
这可不是什么好评价。
她这样子,似乎是专门针对凌亲王府了。
事实上,凌亲王就与前皇后不共戴天的。
“娘娘真是好眼力……笔峰的确无力,是臣的亲笔。”凤华瞪了冷北月一眼,带了几分仇恨,他倒是佩服冷北月,演戏好手。
怪不得能在苏语堂的后宫游刃有余。
连苏语堂都轻轻皱了一下眉头:“爱妃,不要乱说。”
“实话实说也不让,这几个字少了锋利,在过中规中矩,不够洒脱,不能显出凌亲王的霸气来,臣妾哪里说错了。”冷北月一边说一边抬手指了指门楣。
根本就是指桑骂槐。
这样子,就是不想和凌亲王和解了。
本来苏语堂带冷北月一起出宫,就是有两个意思的,一是想让他们二人和解,将过去的事情都一笔勾销,第二就是试探一下冷北月和凌亲王,看看他们见面会如何。
不过此时,两人的表现让苏语堂很满意。
“贵妃实言,臣受教了。”凌亲王冷着一张脸,极不情愿的说着:“皇上请。”
一副不想再理冷北月的样子,别过脸去。
这点小插曲并没有影响什么。
冷北月紧随在苏语堂身后进了凌亲王府。
王府占地面积极大,走了一阵子才走到目的地。
悦兰正在她的院子里坐着,穿着粗布衣衫,手中还有一幅绣品,似乎是冷北月入宫前绣了一半的绣品。
那幅绣品冷北月是不熟悉的,只有苏语堂最熟悉。
那本是为他们成亲而绣的鸳鸯戏水图。
只是……
苏语堂就盯着那半幅绣品,心头的情绪起伏不定,竟然回忆起了往事,无法自拔。
眼神有些迷离。
连冷北月都愣了一下,此时的苏语堂没有冰冷如霜,没了威严,更没了那份伪装的冷酷无情,其实苏语堂只是一个上将军,现在成了皇帝,真的跨度有些大。
“悦兰……”冷北月还是很激动的,根本不顾那幅绣品,只是过去将悦兰拎起来,抱在了怀里,一边大声说着:“悦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悦兰,你真的没死啊……”
一边说一边在悦兰的身上捏了捏。
“大小姐……会疼的!”悦兰的面上也有几分吃惊之色,眸底更多的却是异样。
凌亲王给她这幅绣品时,她也触景生情,心头有几分低落的。
不想冷北月见到她自己绣了一半的绣品时,竟然没有半点反映。
连苏语堂这个狼心狗肺的家伙都在回忆往事了。
凤华更是直直看着冷北月,不放过她脸上半点的表情变化。
他就是要利用这幅绣品试探冷北月的。
看来自己猜的没错,冷北月绝对有问题。
“哦,看来是真的,悦兰……”冷北月开始眼圈泛红,叹息一声:“自从听到你死去的消息,本宫就夜夜以泪洗面……”
本来还沉浸在过去的苏语堂也清醒了过来,转过身来,不再看那幅绣品。
一切终归是回不去了。
现在的冷北月对自己除了恨再无其它吧。
他何偿不明白,若不是迫不得已,冷北月怕是出宫之后再也不会回来了吧,只因为她的父样还在自己手里,她不敢那样做罢了。
只是冷北月的话还是让苏语堂颤抖了一下,他怎么不知道这个女人夜夜以泪洗面?她睡的比任何人都香甜才是吧。
真不懂这个女人怎么变成了这副德性。
她的贤良淑德,她的大家风范,她的母仪天下之姿呢?
似乎全部消失无踪了。
这让苏语堂有些无法接受,觉得现在的冷北月根本就是一个没有教养的野丫头。
更是刁钻狡猾,口腹蜜剑。
“大小姐。”悦兰的心头震撼也不小,有些反映不过来,她不知道冷北月要不是大小姐,会是什么人?
她也见识过冷北月的易容术,此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整个人有些混沌不清。
想远离冷北月,却被她死命的抱在怀里,挣扎不出来。
“演戏就要演全套,悦兰,你在做什么?”冷北月低声喝道,也觉得悦兰不对劲了。
“大小姐……”悦兰的眼圈也有些红,她真想说:大小姐,你到底怎么了?脑子被驴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