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芦、开平就是津门的软肋与罩门所在,一旦这条线被撕开了,李大成谋划的一切都是泡影。
以攻代守,让李大狗带上十万人马隐蔽行藏直扑大沽口,就是断了洋鬼子的退路,前后左右夹击之下,三十万人对一万五千人左右,二十比一的军力配比,即使歼灭不了这股洋鬼子的先头部队,也能让他们无暇西进,不剿灭津门的武卫军跟振威军,他们就是无源之水,随时都会枯竭的。
“二爷高明,只是振威军成军不久,长途奔袭大沽口只怕……”
大军行进,从大沽口到津门,至少需要两天的时间,一天赶去大军势竭不可战,两天赶到,如许多的人马,洋鬼子岂能不知道?振威军上下的战力,在座的三人谁也不清楚,一旦溃散,聂士成不敢想象那种局面,在朝鲜他是见过淮军溃散的,丢盔卸甲一溃千里呐!
“聂军门,大沽口于津门而言,作用如何?”
憨直的性子,于官场来说是好的,这样的人可用,但于战场来说,这性子就不美了,过分拘泥于成法,不知变通,才是聂士成最大的罩门,聂罗二人差不多,与聂士成相比,罗荣光强一些,但强的也不多,精锐大军让这样的人带着,朝廷是可以安心了,但战力何在?
聂士成的问题,还是将振威军当做了正规军,不懂得变通,李大成点了点大沽口的位置,也希望聂士成这厮能多些变通。
“海防要塞,京津门户,自然重逾千钧!”
“失而复得,这大沽口可能成为再战之地?”
“这……这得问罗军门!”
拘泥于成法,不敢担当,这不是聂士成的罪过,这罪在朝廷,皇权在前,逾越是大罪呐!聂士成的推脱,让李大成摇了摇头,这位之前的死志,现在看来倒是可以理解的,无奈啊!
“那罗军门,大沽口可能做再战之地吗?”
“这……这得看炮台的火炮是否完备,西沽武库的弹药尚算充裕,只是如今洋鬼子的舰队已经兵临城下,即使再战,大沽炮台也不可久持!”
经营大沽口威震海门四大炮台,十几处小炮台二十余年,罗荣光自然知道大沽口是否可以再战,炮台不可移动,此时洋鬼子的战舰,只怕已经到了大沽口炮火难及的腹心之地,再战?谈何容易呢?
“那就是攻无可攻、守无可守喽?既如此,老子夺大沽口何用?
你们来说,这十万人马是干嘛使得?”
“攻敌之必救!大沽口于津门而言,不可做再战之地可有可无,但于洋鬼子而言,却是前军之命脉,后军之门户,一旦失却大沽口,此战洋鬼子稳败不赢!
一旦侦知振威军的动向,洋鬼子开赴津门的人马必然要回师大沽口,若此时,振威军、武卫军主力人马,合力扑杀,直插大沽口的人马再转头夹击,此战可大胜洋鬼子军队!
二爷高明,标下聂士成佩服!”
这一番问答就是作战部署了,振威军的战力委实不尽人意,只能这么打了,时间于振威军而言太过仓促,此战无须周详的计划,无须严苛的执行力,李大成要做的只是将振威军三十万人中的绝大多数投入战场就好,督战队在后方拉开阵线之后,此战便可以开打了。
“这只是其一,今日一场演兵之后,大沽口的洋鬼子必然心急火燎,于洋鬼子而言,咱们的军队不堪一击,说白了就是他们不怕咱们,明日一早开拔他们必会匆匆而来,万余人马是坐不得火车的,火车上拉的只能是军械与军资,以脚力而言,洋鬼子的军队夜里便可到达租界区,最迟后日正午开战。
聂士成、罗荣光,你们二人即刻派出探马,洋鬼子主力将至未至之时,就是咱们开战之机!
火车走的比人快,届时洋鬼子后队主力的重型军械必然先一步到达租界区,武卫军主力东进牵制一万洋鬼子主力,十万振威军相辅,剩下的振威军将士与罗军门的炮队一起端了租界区,此战之中,洋鬼子的大批火炮怕是用不上喽!
这是其二,击其主力于半渡,前有强军后有堵截,且无炮火支援,届时其万余人马进退失据,此战可期!
咱们玩的招数虽说眼花缭乱,但其实就是一招,先发制人!”
这就是李大成详细的作战计划,虽说是详细计划,但对于一份作战计划而言,这东西委实太过粗陋了,但这种粗陋正好配合振威军低下的战力、与粗糙的编制。
一旦战斗开始,振威军的编制必然混乱,这样的人马是勒不住的,强行约束,只会越来越乱,一把洒下去,混战、乱战也没什么目标与目的,只有一条,敌人不死光,脚步不能停,这样的作战计划,才最适合振威军。
“二爷,这振威军成军多久了?”
“半月不到!”
“此事……”
计是好计、策是良策,可在聂士成看来,李大成这位二爷还是算漏了一项,那就是操练,三十万人的军队,成军的时间不过半月远袭大沽口的就不必说了,近处的这些能不能成型也是问题啊!
“你当老子的督战队是摆设?八万督战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