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挨了一巴掌,耳朵又差点儿被扯下来的廖星星,终于从走神中被辛沙拉了回来。
“有人,收敛气息,别动。”
声音很低,辛沙很谨慎,在廖星星的耳边低语,说的廖星星的耳朵有点儿痒,廖星星揉揉耳朵,低声道:“在哪里?”
“就在前面,你再走进估计就要被发现了。”
“是吗?”廖星星回头看向辛沙,问道:“那怎么办?”
“等。”
宁静,片刻的宁静。
已经开始下意识的习惯了和廖星星交流的辛沙,忽然没有等到预料之中的应答和下续的对话,她没有丝毫的惊讶,因为她不需要低头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廖星星正在回头痴痴的看着她,扎眼的功夫,已经彻底石化为一座雕塑。
两个人相距很近,近在咫尺,超过咫尺,近到彼此可以嗅到对方的气味,近到可以清晰的感知到对方的温度,可以触摸到对方身体散发出来的温暖。
这种温暖无声无息的侵透了两个人的心田,扫去了他们因为被追杀而带来的困倦和迷茫。
这种温暖,让人心安。
“你在作死。”
仍旧没有回答,辛沙已经懒得继续说他了,在廖星星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冷声道。
“走。”
廖星星犹如牵线木偶一样的动了起来,撒丫子在狂野上狂奔,身形矫健而速度奇快,丝毫看不出两天前他还受伤受的死去活来的。
“能不能别老打我后脑。”廖星星在奔跑中抱怨道:“我妈说男人被人打后脑会变笨的。”
“你别作死我就不打。”
辛沙冷冰冰的回答,同时一边儿让廖星星调整方向。
这样的场间,在这些天里已经发生了很多遍,很多遍……
自从那一日两人对视之后,廖星星就仿佛中毒了一样,一有机会就彻底化身为痴汉,目不转睛面不改色的看着辛沙,仿佛生怕错过了一秒。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寻找了多年的问题,忽然找到了答案一般,抱住之后就再不肯放手。
看着她的眼睛,他可以忘却一切烦心的事情,忘却这么多年漂泊在外的苦闷,忘却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忘却那些让他痛苦的根源。
一切,只因为那双眼睛让他心安。
“我怎么作死了?”
“你自己明白。”
廖星星装傻道:“不明白。”
啪!
“停。”
廖星星应声停下,下一刻,他回头看向了辛沙的眼睛,又继续开始痴痴的看着。
辛沙也看着他。
那是一双很明亮的眼睛,透彻而清亮,似乎有着无数的话语在里面,似乎经历了很多的沧桑和故事,但是那些好像都是浮尘,淡淡的漂浮在上面,或许朦胧,却仍旧单纯。
很亮,像星星一样,不刺眼,让她挪不开目光。
她在玩火。
她想抗拒,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很熟悉,她想不起来,脑中也不曾有过任何的印象,可是仍旧觉得很熟悉。
那双眼睛里,仿佛有着一个温暖的漩涡,拉扯着她不断的下沉,想要吞没她整个的心。
辛沙很恼火。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可是她本能的抗拒这种感觉,因为这种感觉让她心慌,让她不安,让她觉得很危险。
她感觉自己随时会迷失自己。
“他们追来了?”廖星星下意识的道:“还是前面有人?”
“没有。”
辛沙莎莎的声音很好听,落在廖星星的耳朵里就似最美的音乐。
两个人就这么互相看了一会儿,很安静。
廖星星觉得很心里很安静,辛沙觉得心里很不安静。
片刻后,辛沙觉得越来越不安,艰难的挪开目光,冷声道。
“该走了。”
“嗯。”
廖星星重新奔跑了起来,身体里似乎有着无穷的动力。
一切,都是从那一日开始。
自从那次之后,辛沙感觉一切都开始不一样了,一切都在朝着一个她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整个事情似乎变得更加的复杂了。
因为自从那一次相视之后,廖星星的胆子已经变得越来越大。
是的,廖星星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他开始的时候还是只在休息的时候偷偷看她,看到辛沙没有什么反应之后,便开始偷偷的痴痴的看她,最后发展的越发肆无忌惮,现在只要一停下,廖星星就会化身为雕像。
她最开始的时候只是好奇,好奇自己为什么不会厌恶?为什么?
她开始思考,思考的时候就会不经意间看着他的眼睛,妄图从中得到答案,等到她发现廖星星越来越肆无忌惮的时候,她发现一切都晚了。
是的,晚了,她已经没有办法对他呵斥,因为呵斥已经完全没有用,她几次忍不住想出手,可是廖星星似乎丝毫没有反应,最要命的是,她抿心自问的时候,居然发现,自己下不去手。
或者是说,自己没有抗拒这种感觉,在不知不觉之间,她已经习惯了这样。
习惯了廖星星痴痴的看着自己,而自己有时候也会那么痴痴的看着他,习惯了两个人不多的话语,却越来越默契的配合,一言一行,一举一动。
从不解好奇,到无法抗拒,到现在的害怕恐惧,这一切都只在短短的几天内发生。
她开始有些喜欢这样的感觉,这让她很不安。
精神上的力量毕竟敌不过身体上的疲倦,廖星星有些累了,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