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的时候,碧青正喂儿子吃奶,小家伙如今越来越能吃了,还特别护食,吃一边儿的时候,小手还得拽着另外一边儿,生怕给人抢了去。
碧青看了会儿儿子,抬头见大郎站在门边儿上,直眉瞪眼的盯着自己,再一瞧,哪是盯着自己,是盯着自己怀里吃奶的儿子呢,眼珠子都不带动一下的,仔细瞧,眼里仿佛有两道火光,碧青忍不住想起了阴山里的饿狼。
小家伙终于吃饱了,打了个小哈气,本来眼睛都快闭上了,却一眼瞅见过来的大郎,顿时警惕起来,眼睛瞪的老大,看了大郎一会儿,哇一声哭了起来,小手下意识护着自己的饭碗。
这么大的孩子根本不认人,之所以如此,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可大郎却不乐意了,心说,这小子到底是不是自己亲生儿子啊,为了这小子,他爹可是系脖吃了一年素,这会儿好容易能开斋了,这小子又钻出来坏他爹的好事儿。
碧青见孩子哭得厉害,跟大郎道:“你先出去待会儿,孩子认生。”
好容易见着小媳妇儿,大郎哪舍得出去啊,问他媳妇儿:“这小子吃饱了不?”碧青点点:“吃饱了。”
大郎伸手把小子抱过来,小家伙哭得声嘶力竭,碧青刚想去抱回来,蛮牛已经抱着孩子出去了,直接塞到江婆婆怀里,回来,关门,落锁,那个利落劲儿,碧青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已经给蛮牛按到了床上,接着,身上的衣裳就报销了,顷刻间,便给大郎剥成了白羊……
碧青听见儿子的哭声,推他,哪推的开,碧青急道:“儿子哭呢,你让我去瞧瞧他。”
大郎直接堵住媳妇儿小嘴,亲了起来,心说,吃饱喝足还哭什么,这会儿谁也别想跟自己抢媳妇儿,儿子也不成。
碧青好气又好笑的看着紧紧抱着自己,又揉又啃的蛮牛,想想也是,有了儿子以后,自己的注意力都在小家伙身上,对大郎难免有些忽视,自己都快不记得,当初千里奔雁门去的那股子不顾一切的劲儿了,那时在她心里,大郎远比肚子里的儿子重要的多。
为了儿子冷淡丈夫,外头如果再有诱因,男人很容易出轨,想到此,碧青忽然警惕起来,尤其,蛮牛如今可不一样了,以前就是个庄稼汉子,现在却是军功在身的校尉,等太后丧期一过,lùn_gōng行赏,说不准真能封个将军,就算蛮牛心里只有自己,可架不住外头有人惦记着啊,所以,还是得把自己男人拢住了最要紧。听着儿子不哭了,也放了心,主动圈住大郎的胳膊,亲了上去……
大郎过了晌午就家来了,一直折腾到天快黑,才心满意足的放过小媳妇儿,这家伙身体好,耐力强,加上憋了一年,这一开荤,把碧青折腾的都快散架了,浑身每一块骨头,每一块肉都是疼的,两条腿都有些合不起来了……
好在蛮牛还知道疼人,不叫下人伺候,自己扛了大木桶进来,一桶一桶的注满热水,把小媳妇儿抱进去,让小媳妇儿泡着,他自己给小媳妇儿洗头发。
有些笨手苯脚的,时不时就拽的碧青疼一下,可碧青却不吭声,男人伺候自己的时候,就得鼓励,这样以后才能形成习惯。
大郎费了半天劲儿,才把小媳妇儿的头发洗干净,抹了把汗,一低头,瞅见小媳妇儿泡在水里的身子,眼睛都直了。
映着烛火,白的透亮,生了儿子,小媳妇儿胖了一些,再不是过去那个瘦的没几两肉的小丫头了,腰身细软,两腿修长,那白腻腻的奶,子,大郎忽觉有些燥,手深进水里把小媳妇儿捞了出来……
热水泡的很舒服,碧青都快睡着了,却忽然给蛮牛捞出来,顿时醒了,睁开眼人已经躺在了床上……
不是儿子哭闹不休,蛮牛还不放过自己呢,而且,这屋里也实在没法儿待了,地上都是水,帐子也扯掉了一半,床上的被褥都湿了,碧青的衣裳都成了一片一片的破布,跟台风过境似的。
大郎拿被子把碧青一裹抱到了西屋,换好衣裳,给儿子喂奶,江婆婆带着红着脸的冬月冬时去收拾寝室。
一进去,冬月跟冬时就傻了,冬月低声道:“莫非姑娘跟姑爷打架了不成,怎弄的像拆房子。”
冬时点头:“不是姑爷打咱们姑娘了吧,刚在外头院里,好像都听见姑娘声儿了。”
江婆婆笑了起来:“等你两个丫头嫁了人就知道了,姑爷这是稀罕姑娘呢,这么着才恩爱,要是你不理我,我不理你的,叫什么夫妻啊,估摸再过不久,咱家又该添小主子了。”
三人说话声音虽小,西屋里却也听的见,饶是碧青一张老脸,也忍不住通红,白了大郎一眼,小声道:“都是你,折腾起来就没个完,也不怕叫人笑话。”
大郎却不以为意:“咱是正经两口子,怕啥。”说着盯着儿子看,小家伙声嘶力竭的哭了半天,早累了,这会儿吃着奶就睡过去了,红扑扑的小脸蛋,不时抽搭抽搭,可爱的不行。
大郎这个当爹的稀罕起来,伸手过去要摸儿子的脸蛋儿,却给碧青一巴掌打了下去:“刚睡着,你那手跟锉刀似的,摸疼了又该哭了,这会儿稀罕了,刚怎么舍得把儿子抱出去的。”
大郎挨着媳妇儿坐下,一起看着儿子,听见碧青的话,咕哝了一句:“一年没抱媳妇儿了,你那么喂,奶,俺哪里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