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事的那个晚上,他一直没怎么睡,他的脑子里反复的在想,假若他的小妻子真的伤在安迪刀下,那么他,这一辈子恐怕再不能原谅自己。.
江芷兰冷冷地掀起唇角,“你怎么说都是为我好,那么我问你伊云飞,你有没有站在我的立场想过?你有没有想过被骗的人是什么感受?”她眸光灼灼,越说越是怒火攻心:“亏我那么相信你,可是你做了什么?你说公司有急事,把我一个人扔在了商场,却原来是去看琪琪。你这样子的蓄意欺骗你叫我情何以堪!”她说话的时候,声音一直在抖。眸子里满是凄愤,眼中泪光转动。
伊云飞心上一疼,嘴唇抽搐着,过来想抱她,她却急切地退后一步躲开。
“现在,该去医院了,我们一起走吧!”
“什么?”伊云飞不明所以。
江芷兰冷笑:“我知道你心里在惦记琪琪,我不会强留你呆在家。但是你必须配合我,包括琪琪,我要你们做亲子签定!”
“你在说什么兰兰?”伊云飞声音一下子沉了下来。“我说过,琪琪不是我女儿!”
“没错,你是说过,可我觉得是。”江芷兰仰着头,眸光如含了火灼向男人,“所以,你必须和她做个亲子签定。我要亲眼看到签定结果,不然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可以让你那般的疼爱琪琪!”
伊云飞俊颜陡然黑了下来,“简直――不可理喻!”
他冷冷说了一句便是越过她拉开门出去。
江芷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紧跟着也开门而出。
伊云飞从书房出来,心底异常的烦躁。
点了根烟单手插兜在小方厅吸了几口,便又大步下楼。
江芷兰看着那辆黑色的迈巴赫驶出院子,便也叫老王开了车,随后而出。
琪琪的肝供源还没有着落,李氏夫妇几乎愁白了头。结婚快二十年了,始终没有个一男半女,好不容易领养一个,像供个祖踪似的供着,可却得了不治之症,这叫他们情何以堪呢?
眼下,他们就把伊云飞当成了万能的神。他手下有那么大的公司,有钱人脉又广,他们想,他一定会有办法救琪琪。
“伊先生你可来了,琪琪又昏过去了!”李太太过来扯了伊云飞的衣角,眼泪涟涟的。伊云飞心头也是起火。别说适合琪琪的肝源很难找,就是可以提供肝的尸体都不好找!
中国人的观念,死了也要留全尸,所以,死后捐出自己器官的人真的少之又少。
“先别急,我再去问问医生。”他安慰地说了一句,便离开去找主治医生。
江芷兰进了医院,向着琪琪住的重症监护病房而来。隔着门玻璃,她看到那孩子身上插着各种的管子,看起来极其可怖,却又让人觉得可怜。
她倒吸一口凉气,假若这孩子不是金清玫的女儿,或许就不会小小年纪得这样的病。
说不定这就是报应。
她一面沉思着,一面低了头。身后颀长的身形在站住,伊云飞凝眸看着他的女人,单手插在兜里,唇畔带了冷冷的讥诮。
“你来做什么?琪琪这样的状况,难道你还忍心让她陪你去做亲子签定吗?”
身后传来凉凉的男声,江芷兰一扭头,就看到她的老公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心上窜过一抹凉意,她也讥诮开口:
“亲子签定不需要本人出马,一根头发就可以。”
“江芷兰,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如果琪琪真是我的女儿,我可能会让她流落在外面,管别人叫爸爸吗?”伊云飞叹了口气看着他的小妻子,神色复杂。
江芷兰心头却是如梦方醒。
是呀,如果琪琪真是他的女儿,他怎么可能让别人去领养她?
看来自己还真是幼稚。
“伊云飞你知不知道,有时候,我真希望琪琪是你女儿,那样子最起码,也给你疼她爱她找个理由。要不然,我只能认为你对金清玫旧情未了,所以把对她的爱倾注在琪琪身上。”江芷兰望着她的男人,眼睛里凄然的光芒在闪。
伊云飞凛了眉目凝着他的小妻子,缓缓开口:“很可惜,你说的都不对。”
他说完,便伸手推门,高大的身子没入病房。
江芷兰抿了抿唇,心口处又像有什么堵住,有透不过气来的感觉。一推门,她也进去了。
一直在里面守着养女的李氏夫妇立刻站了起来,“伊先生,伊太太。”
伊云飞也不说话,而是高大的身子微俯伸手摸了摸琪琪的头,再回身,眸光里已是锁了沉重的阴郁。
“有什么话回家再说,别在这里搅到孩子。”他对着他的小妻子说了一句,然后越过她向外而去。
江芷兰心口处更堵,她觉得自己随时有被窒息的可能。
伊云飞高大的身形在电梯前站住,伸手按了下降按扭。
电梯门打开,他当先进去,却是一回身,面向着妻子的方向站定,眸光沉郁地望着她。
江芷兰皱了眉进去,迎着男人的眸光站定,两人就那样对望着,只是一个神色冷凝,一个样子气愤。
电梯门合上之后,伊云飞在心底叹息一声,终是向前一步执起了妻子的手,神色复杂地道:“兰兰,别把一切想的太复杂好吗?我对琪琪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可怜她是个孤儿,这和金清玫无关。”
江芷兰抽回被他握住的手,冷冷道:“随便你怎么做吧,我说过,我情愿你是她父亲。”
伊云飞拧眉,张了张嘴,想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