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她声音哑住,样子有些不知所措。
“出去吧!”伊云飞声音里透露出烦躁,一眼也没看她,而是抽出床头的烟来擦的燃上。
烟火明灭中,他的脸色如拢了一层的寒冰。
江芷兰咬了咬唇,转身出去。
那纤秀的背影垂头离开,伊云飞一把将床头的手机砸了出去。
身后传来砰然一声响,刚刚步入到走廊的江芷兰浑身一个激灵。
她的话一定是触了他的底限了,可是要她怎么做呢?
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里,总是被不断地伤害,她真的怕回去以后再重复以前的日子,这就是所谓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
而她已经不是一朝被蛇咬了,从金清玫的鬼诡计多端,再到琪琪生病的事,她被伤害得几乎体无完肤,甚至差点被安上杀人的罪名。
想想,她便是后怕。
她怕和他在一起,再会重蹈以前的覆辙,而且,她能感觉到,伊云飞对她,之于金清玫,或许就是小溪和大海。
他爱谁深一些,从清玫园再到琪琪的事,一想便知。
她怎么甘心和他回去呢?
自从那个晚上之后,伊云飞一连好几天都没有露过面。有时候,她从自家的院子里,可以看到那边黑色的轿车驶出去,有时候或许会有好几辆形车驶进来,接着下来一些青年男子,像是客户也像是朋友,一行人边走边是不知商谈着什么。
然后呆到很晚。
那边的灯光一直明亮,她的心神也被牵着。
有时候就会站在窗子前朝他的卧室望,可是那边的身影很模糊,而且只是在窗子前晃了晃便好像躺床上去了。
“妈咪,爹地怎么不过来了?”
宝宝扯她的手,黑亮亮的眼睛带着一种期盼。
她想了想便是说道:“去给爸爸打电话吧,问他什么时候过来。”
“哦。”
那小人儿一听立即去拿手机了。
没一会儿卧室里便响起宝宝脆脆的声音,“爹地,你在哪里?”
“哦,那你什么时候过来看我?”
江芷兰侧着耳朵听着,她很想从手机里听到男人的声音,但是女儿是站在床边打电话的,她站在窗子前,那里面说什么,她根本听不到。
“爹地,妈咪跟你说话!”
那小人儿却是给了她一个意外。然后就拿着手机走过来。
“妈咪,爹地在等你说话哦!”
江芷兰哑了哑,看看女儿,她正一脸的期待,暗道了声:这小丫头!
接过手机,里面是一片的寂静。
她不确定他有没有在听,只小心翼翼地‘喂’了一声。
“明天我去埃及参加一个商业聚会。时间可能在一个月左右。你带着孩子们多多辛苦了……”
“去埃及?”在那边的声音沉下去之后,她才不可思议地开口。
“嗯。”那边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来。
“哦。”她闷闷的挂了电话,心里开始有什么不安的翻动起来。
“妈咪,爹地要去哪里?”身边的小人儿问。
“埃及。”江芷兰心不在焉地回道。
那小人儿立刻抓了她的衣服,“那我们可不可以去?妈咪,老师说埃及有好多好多的金纸塔,还有好多好多的木伊乃!”
“是金-字-塔,木-乃-伊,宝贝儿!”江芷兰困惑地摸摸女儿的头,这孩子来美国一年,中文已经说得巅三倒四了,这可怎么好。
“哦,”小人儿咧开嘴笑了,“金字塔木乃伊,宝宝记住了!”
小人儿笑着抱了她的脖子。
江芷兰将女儿抱起来,神情若有所思地望向男人住的方向。
当晚,伊云飞过来看看孩子们,因为时间太晚,两个幸伙已经睡着了,宝宝也是睡意朦胧,徐膊抱着伊云飞的脖子不肯撒手。
伊云飞一直将女儿抱着睡着了,才离开。
看着那黑色的身影消失在院子里黯淡的夜色中,江芷兰心里忽然间涌起了沉沉的失落,特别沉的失落,一种没着没落的感觉。
她想喊住他的,但是话到口边却是一个字都没说,只是看着他的身影进了不远处相邻的房子,然后又看着他进屋,她才收回眸光,一个人在院子里站了好久,
再上楼时,对面的他的房间早已熄了灯。
她在窗子前一直站了好久,那盏灯再也没有亮起,想是明天一早的飞机,睡觉了吧!
晃眼,伊云飞去埃及已经半个月的时间,宝宝有时候会打电话给他,幸伙在客厅里守着电话一坐便是半个多小时,她不知道那父女两个在说什么,只是远远的站在楼梯上看着。
宝宝没有再让她接电话,伊云飞也没给她打过电话。
心里没着没落的感觉更是重了。像是心神都被那男人带去了埃及一般。
“宝宝,爸爸有说什么?”
她旁敲侧击地问女儿。
小人儿歪着小脑袋想了想,“妈咪,我忘了。”
江芷兰一头的黑线。
“哦妈咪,我想起来了,爸爸说,他要下个月才会回来。”
“下个月?”江芷兰诧道。
现在才是十月二号,那么他想再过一个月才回来?
她两道秀眉瞬间敛起,神色一时间陷入了一片的迷茫。
“妈咪,你在想什么?”身旁的小人儿摸了摸她的手,接着徐膊攀上来,抱了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