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真的是麻烦的动物!
他在心里感叹着,待指间烟燃尽,便折回身来,出去找他的女人。
正走着,兜中的手机便响,是宴会上的朋友见他中途离席,关心的询问的。
他只说没事就挂了电话。下了楼来,他看到三个家伙玩得正欢。
而他的小妻子正坐在地板上,身上还是那件宴会上的海蓝色礼服,此刻的她,眉目低垂,好像在怔怔出神。
他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伸臂搂了她的肩道:“我不知道你倒底想怎么样,但我可以确定的是,在我的心里,你比金清玫重要很多,很多很多。”
他望着她,眼底是意味深长,和从未有过的耐心。
她只低着头,看不清眼底的神色,而他又是拍拍她的肩说道:“好了,去洗个澡休息吧!”
他说完便笑容温和的去招呼孩子们。
江芷兰起身,眉目不抬,径自向着楼上走去。
伊云飞看着那蓝色的身影拽了裙角步上楼梯,心弦处又是一紧。
脱了身上的礼服,江芷兰看到左膝盖处,那一跤摔出来的伤口,正在往外冒出血丝。拿了消毒棉来擦了擦,又在床上怔怔地坐了一会儿,便去洗澡,然后便是一个人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窗外的星星。
今天那个紫衣女人的话深深的刺疼了她的心,她说,金清玫每次陪他出去社交诚,身上的饰物绝不重样,而且每一样具不低于伍千万。
那么说,金清玫所拥有的珠宝就应该价值几个亿。
甚至更多。
而作为他妻子的她,只除了订婚时,她自己选中的那条项链是由他付的款之外,那就是结婚戒指,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确切地说,是再无一件物品是他送给她的。
他说:很爱很爱她。
如果爱可以用金钱来衡量,他对金清玫的爱,那已是极至。
而他对她的爱在和堆金砌玉的金清玫比起来时,真的是不值一提。
她侧身望着窗外,眸子里是深深的怅然。
卧室门被推开了,伊云飞高大的身形进来,边走边是扯开领带,然后脱了外衣,进了洗凿。
等到那男人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她便合上了眼睛。
身侧的被子被掀开了,一道带着微凉的身子靠了过来。
接着男人的长臂习惯性地伸过来搂她。
她却是不着痕迹的挪了挪身子躲开他的怀抱。
男人自是皱了眉。
也不再搂她,而是径自双臂往脑后一枕,望着天花板的方向,眸色深沉的,不知在想着什么。
房间里安静到可以听见两个人的呼吸。
第二天的早晨,女人起得很早,早过他这个每天六点准时起床的人。
他是要去分部上班的,她却是头发梳得很亮,衣服穿得也很整齐,样子像是要出去的样子。
“你今天有约会?”他挑眉问。
“我在纽约没有朋友。”彼时,她边是往颈子上戴那条有着菱性吊坠儿的项链,边回答他。
“那你去做什么?”他奇怪地问。
眸光在她雪白的颈子上流连。
他看到那条银光闪闪的项链在她颈子上,闪烁着动人的色泽。印象里,她从未戴过这条项链,确切地说,除了结婚戒指,她的身上不曾戴过任何的装饰品。
“这条项链买了也有五年了吧!”
他眸光饶有兴味地在她身上流连。
她淡声道:“没错,整整五年。”说完又是回身道:“我出去逛逛,长这么大头一次来纽约,不买些东西回去怎么行呢?”
“买东西?好,等我有空,我陪你出去。”伊云飞薄唇咧开笑。
“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
她也对着他扯开笑靥,很清秀很温婉。他眉宇微敛,看着她。虽然她在笑,可是他能感觉到她的笑意并不达眼底。
心上好像被什么揪了一下。
他的小妻子难道还在为他爱谁多一些的问题上纠结?
“好吧,只要你开心就好。”他叹口气道。
伸手自衣兜里掏出一张卡来递给她,“喜欢什么就买什么。”
“不用,我自己有卡。”她对着他笑。
他拧眉,她的意思是,她不肯花他的钱?
“你是我妻子,不花我的钱我会难过。”他仍旧伸着手,将卡递给她。
她莞尔,神色却是带了几分清冷,“好啊。不过我花钱很大,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呵呵,你能花掉多少?花掉我的数百亿身家?”
他笑,笑得玩味。
她也笑,笑得让他摸不透,“那可说不定哦!”
边笑边是接过他那张卡来,塞入包中。
伊云飞神色深了下来。
吃过早饭他就去了分部,江芷兰在他美国司机的陪同下出入各个高档商厦。
这段时间一直没有亲临分部工作,伊云飞从早上一直忙到了下午。先是召开高层会议,然后便是审核各种文件,等到手机响起短信的提示音时,他揉了揉眉心,将一直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拿过来。调出短信,看了看,他两道长眉立时一敛,手机放下,俊颜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这一天的时间在外面流连,行走于各个大型商场,当那巨额到让人咬掉舌头的数字从指尖流泄出去的时候,江芷兰心底是怅然夹着心疼的。
但仍然是毫不犹豫的买下了那件价值连城的钻石胸针,虽然她本人对那些昂贵的奢侈品没有多大的兴趣,但仍然是买下来。
伊云飞回来的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