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温泻”澹台潽松了手,便问道。..
百里卿莫名的看了他一眼,不晓得他为何不悦。片刻后,便将目光移到了温泻的身上。
那男子被松开的手似乎失了力道,慢慢的垂下。他看着百里卿的目光没有移开,眼神里似是藏着什么,可是他的唇却又紧紧的抿着。
温泻此刻,便是一副欲说还休的姿态,呈现在百里卿与澹台潽的面前。
他不说话,澹台潽便将目光移回了百里卿身上,“既然是来查案的,你便先进去吧”他的语气淡淡的,百里卿没听出其他意味,便朝温泻看了一眼,进了院子。
徒留温泻与澹台潽两人相对而立。两人的目光一接触,便有火花四射的错觉。
温泻看着澹台潽,将他上下打量了好一番,才道,“昨夜便听说村里来了贵客,看阁下衣着谈吐皆不凡,想必是来自京中吧”
“是。”澹台潽点了点头,也是将温泻打量了一番。
“那么方才进去那位姑娘”
“是在下内人。”澹台潽先一步回了话,随即提步进了院子,与温泻拉近了距离。
温泻听了显然一惊,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眯起了双目,“你说她是你的妻子”
“是。”
“那她叫什么名字”
“内人百里卿。”他如实回道,只看着温泻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他的眼里透着几分失望,眼帘轻轻地压下,脑袋也渐渐的埋了下去。
眼里的光彩消失,他又变得无精打采了。
薄唇微启,低声轻喃,“原来不是她。”
这话虽然说得极其小声,可是澹台潽的耳力还算不错,所以还是听见了。
“不是谁”他问道,语气有些低沉。他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总觉得眼前这个温泻有问题。
温泻再次抬起眼帘,目光对上澹台潽,他笑笑,“没什么。”就算他说了,这世上又有谁会相信呢
他不说,澹台潽自然也没有再去过问。
他只是朝温泻点了点头,便进屋去了。
百里卿正在屋子里转悠,两边的竹屋都查看过了。这个温泻的确没什么可疑的地方,她之前也问过村民,温泻和温庄两兄弟的感情很好。
约莫晌午的时候,百里卿与澹台潽才从温家出来。走到院子里的时候,百里卿下意识的左右看了看,没看见温泻的影子。
“怎么了”澹台潽问道。
那女子却是摇了摇头,笑笑,“没什么,咱们回村长家里吧”也该吃午饭了,她有些饿了。
午饭过后,趁着澹台潽与村长下棋的空当,百里卿一个人跑去了村子后山的小溪边。
穿过一片竹林,百里卿便远远看见那小溪边立着一道人影。
细碎的阳光落在他身上,有些斑驳。那身影十分眼熟,百里卿便没有止步,径直走了过去。
近了,她才认出那人,原来是温庄的弟弟,温泻。
许是听见了脚步声,那溪边的男子缓缓的回身,目光不深不浅的落在百里卿身上。有那么一刹,他眼里闪过惊喜。片刻后,却又转换为悲伤。
百里卿走到他跟前,笑了笑,“温公子也出来散步”
她的笑容爽朗,似是阳光与微风都融入进去,看得温泻愣了愣。
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迟疑的将目光从百里卿身上移开了。他心里很难受,本以为遇见了自己朝思夜想的人,谁知道却是认错了人。
温泻的沉默,并没有让百里卿觉得尴尬。她只是笑着走到他一侧,与他并肩,“听说一直以来,都是你大哥在照顾你。想必他的死,你很悲伤吧”
她的话拉回了温泻的神思,他的唇瓣微动,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道,“听闻百里姑娘乃是当今刑部尚书”
“正是。”
“姑娘一介女子能在朝为官,想必定有过人之处。”
“过人之处倒是没有,不过是懂些查案的手段罢了。”
听了百里卿的话,温泻回身,两手负在身后,目光遥遥看去,神情似有些恍惚,“如此,倒是与我那位朋友很像。”
“朋友”据她所知,温泻一直生活在村子里,脑子有点问题,很孤僻,可没听说他交过什么朋友。
“不知你那位朋友,叫什么名字”百里卿问道。
温泻的目光一滞,薄唇微微一动,笑笑,“她叫叶冰。”
叶冰
百里卿的心一颤,这个名字难道是巧合吗
“那她还健在否”她的脚步微挪,目光盯着温泻的后背,心尖涌起的那抹熟悉感越发的强烈。
温泻摇头,“不知道。但愿她还好好的活着,活在这世上的任何一个角落都好。”
话里满满都是忧伤,百里卿的目光颤了颤,心潮不禁涌动。她走到了温泻背后,好半晌才抬手搭上温泻的肩膀,“冒昧问一句,你那位朋友,是否患有眼疾”
这次换温泻的心狠狠震动了一把,他猛然回身,目光对上了百里卿的眸。四目相对的一刹,百里卿的眉头慢慢的拧了起来。
“你是景程”她的声音发虚,因为不敢确定。
温泻愣了愣,尔后笑了。
他点头,无端的,眼里便浮起了泪花,“小叶子真的是你”
这世上,只有一个人会叫她“小叶子”,那就是她最好的搭档,解景程。这么说来,当初穿越的人,不止她一个
“小叶子”温泻伸手,想要触碰她的脸,却又缩了回去。
倒是百里卿,伸手抚上了他的脸颊,“没想到,真的是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