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獠现在就盯着那几个职官。
吴迅道:“职官上前一步,报自己的名字,职位!”
那几个人全都犹豫了一下,有两个甚至还互相的看了看,似乎想看看别的人有没有胆子违抗,如果有那么一起违抗。
不过几个人犹豫过后,到底知道命是不能违抗的,故意的懈怠,是叫人知道他们心中有不满,他们团结一致,要对抗所有人都对抗,没有合作的。但是抗命,他们就有点不敢了。因为敢的都没来。
几个人上前了一步,从左到右自报家门:“刘进,指挥右同知。”
“王算,指挥左佥事。”
……
几个人全都报了家门,吴迅便问道:“其他的人呢?”他问的是职官。
这里面职位最高刘进犹豫了一下,既然报了家门,那么上面的都督就知道他是这里面职位最高的了,如果问的问题自己不回答,那么很有可能就拿自己开刀。因此犹豫了一下,只能禀报道:“禀大人,其余的几个都病了。”
吴迅就没说话。
秦獠冷冽的眼神从几个职官脸上扫过,又扫了一遍下面的兵士。
吴迅就道:“兵士报数!”
于是兵士们接二连三的开始报数,一个方队二百五十人,一共六个方队,而报完了数之后,每个方队的人都不够,少的最多的那个方队,居然只来了一百来个人。
上前来给职官报数的卫镇抚头上都有些冒汗。
点了数,一共少了四百多人。
吴迅转头看向了秦獠,秦獠淡淡的到了一眼全场,道:“今天没来的,不问情由,不会惩罚。从明天开始,正点列队出操,没来的军法处置。”说着看了看职官们:“今天‘病’了的人,将本都督这话带到。”
刘进虽然还想撑住,但却觉着压力倍增,不由的就冒了一头的汗,低头:“是。”
秦獠没有在说话,转身下了台子,带着这一行人出去上马走了,留下一校场的兵丁职官们互相的面面相觑。
那几个职官忙凑到一起商量怎么办,这个不细说。
第二天秦獠在早操正点的时候到了这边,兵士们已经列队,准备操练了。今天来的当兵的看起来就多了很多,报了数,少了十几个人。
而职官方面,又来了两三个,却人数还是不齐。
秦獠冷着脸在台子上道:“没有来得兵丁,职官的名字报上来。”叫张勇:“把大夫领进来,去给这些人看,但凡是装病的,兵士打五十,职官打八十!”
站在下面的职官脸色都变了,想不到这位都督来的时候居然还带着大夫,这是早有准备!
大夫被领着去兵营住的地方检查,这期间已经有几个兵士狼狈的穿着号衣跑过来,一过来就跪在了台下:“小的前几天真的是病了,今天才好了一些,本想起来出操的,但是睡得沉没听见……”
秦獠淡淡的一摆手。
跟着他来的张勇跳下了台子,对站在旁边的兵士冷喝:“拖下去,打!”
兵士不敢犹豫,忙上前将这几个兵士拖下去打。校场偌大,又是这样的屋里,回声特别的响,板子打在肉上面,声音听着瘆人。但是整个校场里没有一个人敢出声,便是连一声咳嗽都听不见。
挨打的更不敢出声,只要叫一声,怕是就要多挨几板子。
就这样噼里啪啦的打完了,几个挨打的兵士被拖回来磕了头,下去真的养伤去了,满校场的兵士,职官全都站着,等着那几个职官。
一会儿去找的人回来,结结巴巴的跟下面的职官小声禀报,刘进脸色微变的上前禀报:“启禀都督,指挥同知项易、郑有贵,指挥佥事马建、马平,他们几个……他们……”
“他们怎么了?”秦獠淡声的道:“是不是喝醉了?”
刘进本来想找个借口,说他们真的病了,大夫去看了再说的,谁想到都督一下子就揭穿了,登时脸色大变了低头:“是!全都……喝醉了。”
秦獠冷冷的道:“同知项易、郑有贵违抗军令,斩首!马建、马平仗一百,开除!”
下面所有的兵丁和职官全都变了色!
这一次的命令不用虎贲左卫的人来完成,秦獠在来的时候就猜到了,不但带了大夫,还带了行刑的兵士,秦獠的声音刚落,跟着他来的兵士便齐声答应了一声!
正要去抓人,就听见有人喊:“且慢!”
一个三十来岁穿着朝服的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托着一封信,走到了秦獠的面前,躬身道:“兵部佥事陈章参见都督。”
秦獠看着他。
陈高被下狱,虽然还没有牵连到陈章、王瑞吉这些人,但是秦獠心里最清楚,这是皇上还没有最后定下。因为王瑞吉牵连着楮国公府,楮国公府牵连着康妃,皇上还没有决定这件事到哪里为止。
是到陈高这里就停住,还是查到王瑞吉?还是牵连出来那一串儿?
陈章这个时候却还在这里插手虎贲左卫的事情,显然这里是他们兄弟经营了数十年的卫营,不到死到临头的那一刻,他们是不会轻易的放弃。
陈章上前给他行礼,将手中的书信往前一送:“都督大人,这封信请您看一下。”不说是谁写的,也不说因为什么事,只有这样一句话。
秦獠冷冷的哼了一声,道:“还愣着干什么?”
那几个准备去抓人的兵士知道说的是自己,于是齐声答应了一声道:“是!”虎狼一般的扑了出去!
陈章的脸勃然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