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爷,如何?这不就快到未央了么?若是按照你的路走,指不定走到哪个山里,出不来呢。再遇到一只两只猛兽,您老骨头可不够啃的。”
木箫驾着马车,不以为然。“朝一个方向走,再远也能出去。这道理谁人不知?如今出来了,是早晚的事。”
“你!”崖儿一甩帘子,钻进马车内。她发现自闵宗海回来后,自个儿跳脱了不少。一个素不相识的老头,她都可以玩儿起来。
往日里的她,可不是这个样子的。突然间她想到一个羞涩的词——滋润。不都说被滋润了的女子最美么?她猛地一拍额头,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又一日,终于到了汾仓。远远的,瞧见门楼的那一刻,崖儿这才感觉到回到了人间。往日很是向往住在深山里的神仙,觉得他们飘逸,超凡脱俗。如今才知晓,飘逸与超凡脱俗的背后是孤独和与世隔绝。
她放下车帘,静静地等着给闵守海一个惊喜!突然马车一阵晃动,便停了下来。她掀开帘子,木箫不见了!她跳下马车,四处查看。
她拐到马车后面时,脑后一痛,昏了过去。待再次醒来,她与木箫均被绑着,关在一个漆黑的地方。四周是岩石,难道是山洞?
她踢了踢木箫,“怀爷,怀爷,醒醒!”
木箫一个机灵,睁眼便叫嚣着:“谁?大胆狗贼!”
“不是狗贼,是我。”
木箫瞧见只有崖儿,松了一口气后又骂道:“让我逮住那些兔崽子,非打断他们的腿!”
崖儿看着他,眼里全是鄙视。
“做什么这样看着我?”
“说。你倒底是谁?”木箫说他是农夫,可是这些天的相处,他丝毫不似农夫那样憨厚朴实。若真是农夫,遇到被绑之事,不应慌张么?木箫方才的气势非常之强,哪里是不谙世事的农夫?
“我是木箫啊。”
“我再问一遍,你是谁?”
木箫被崖儿看得浑身不舒服起来。最后挨不住。妥协道:“好了,我叫萧木。”
“就这?”
萧木不可置信地望着崖儿,她居然不识得萧木!不认识本人。总得听过名讳吧?“你没听过我的名字?”
“没听过怎么了?”
“我是萧大将军的弟弟,萧木!”
崖儿一阵错愕,决定不理会他。她闭上眼睛,准备养会儿神。
那边萧木急了。“哎,丫头。你不信我?我真是萧将军的弟弟!嫡亲的!你信我最后一次,这次真是真的!”
崖儿被吵烦了,懒懒地说道:“行,我信了。”
萧木知晓她仍是不信。可谁叫他骗了她一次又一次呢?这次又编出这么一个传奇的微身分,让她如何相信?他叹了一口气,这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好不容易碰到个有趣的女子。还弄得生分了。
“把这个穿上。”来了两个小兵,丢给他们两套衣裳。
萧木把起手。示意手脚绑了,无法自个儿穿。一个小兵朝另一个小兵使了个眼色,那小兵便过来与他们把绳子给解了。
崖儿拿着衣裳,看着他们。“你们能不能出去?我不习惯在人前换衣。”
“啰嗦!”小兵骂了一句,仍是出去了。
然后她又盯着萧木,萧木起初不明白,看她的眼神愈来愈嫌弃,他顿时明了!崖儿一直都是男子装扮,萧木虽知晓她是女儿身,再加上她的“坏脾气”,使他从未将她当作女子看待过。
“如此脾气,也不知是如何长的。你家怕是没男子吧?所以你父母将你作男子教养。”
“我有两个哥哥。”不过前世里,她还真是独生女。
门再次被打开,那两小兵带了他们出去。一出石门,便听到兵器打击的声音,这里果真是山洞,而且是一个兵器营!崖儿突然想到,英亲王的兵器营就在汾仓!
小兵给了他们一辆板车,“去把那些刀运到那仓房里。”又指着那些托板车的人,道:“跟着他们做就是。不许偷懒,不许说话。事情做完了,自会放你回去。不好好做的话,就别怪我手里的鞭子无情!”说着,他还把鞭子甩得作响。
另一处山洞内,妩娘临床而坐。常随站在门口。
“你可想清楚了,说还不是说?”
“我本无话可说,你要我说什么?”
“为何跟踪我?”
“对你好奇而已。你每次去妩茶居,从不谈你的事。若是将来我注定要嫁与你,总要知晓你是何人吧?若是匪贼,我便趁早断了。”
“好一句匪贼!如今,你瞧我是什么?”
“不是匪贼,亦是官贼。”
常随被这个新词给逗笑了。“为何官贼?”
“盗位之人。”
常随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我会查出你是谁的人!”
妩娘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到底在坚持什么?离开他快一年了,除了任务,他都不曾有过一句话。而这个男人却一心的为着她。尽管他囚禁了她,但她相信他不会伤害她,反而会护着她。
闵宗海到山垂城时,果然吴石生已不在。他交待其他人没有他的命令,不得轻举妄动,又马不停蹄赶去汾仓。
吴石生接到闵宗海的信,立马前往汾仓。拜访几个老客户之时,明里暗里地探他们的口风,看汾仓附近是否有不明人出没。终于在他拜访了第十一个客人时,那人说玉谜山常有樵夫瞧见生人出没。
当天傍晚,他便只身去山角查探一番。正当他要回去之时,忽见一女子朝山里走去。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