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崖儿做了土豆鸡块闷饭,热了自家酿的高粱甜酒,小两口躲在房里饱餐了一顿!
闵宗海虽喝得微醺,神志仍是清楚,问道:“今儿的凤凰赛如何?可看得?”
崖儿本就不甚酒力,一杯下去便已飘飘然了!她口齿不清的说:“假的很!有关系有钱财,你就是头名!即便有个不俗的梁锦娘,那又怎样?仍是定谁便是谁!”她趴到桌上,喋喋不休道:“那个杨柳儿来做甚么?瞧那气派便知非富即贵,何必又要来争?虽说是未婚妻,可这样追来也不知羞么?不喜欢旧的,便可以招惹新的?”最后又吼了一声“天下男子皆薄性”便倒在桌上睡着了!
这下可气极了闵宗海,果然还是勾搭上了!今儿听刘香韵说她和墨家大公子在赛场谈天说地,甚是欢喜。他本是不信的,可方才见她醉了,心头一动便问了,不想却是如此结果!
他一把拽起她,本想打一巴掌的,高高举起的手却舍不得落下。他抱着她,又狠狠地吻了下去!
她挣扎,他不放!
直到她瘫软下去,他才缓缓松开……
“崖儿?”她一动不动的躺在他怀里,他突然有些恐惧,若她从此不醒……
他不敢再想下去,疯狂的摇她的身子,嘴里唤着她的名字。
咳--崖儿咳嗽一声,悠悠醒转。她迷茫着双眸,虽不清楚但还是瞧见了闵宗海的恐惧,“相公,你怎么了?”
他哆嗦着答道:“你昏了过去,可吓着我了。你,你以后再不能喝酒了!”又将她抱上床,盖好被子,欲再说些甚么,她却是又睡着了!
他合衣躺下,脑子里都是崖儿过门后的一颦一笑……
竟是整夜未眠!
第二日,崖儿见他精神不济,摸摸额头,不烧,又问道:“相公哪里不舒服么?”
闵宗海躲闪着她的目光,“想是昨儿没睡好吧,无事,洗把脸便好了。”
待他洗漱完毕后,果然好很多。她才放下心来,一边梳头,一边念叨道:“相公看过凤凰赛么?真是假得很!幸好我未参加。花儿绣得那么好,居然输给那个一般般的杨柳儿!不就是有后台嘛!哎,她居然是苏流尘的未婚妻,说是追他而来。我看这个苏流尘也不是甚么好人,因不喜这个杨柳儿,才偷跑出来,如今又招惹了花儿,还不知如何收场呢。”她把最后一支蛛花戴上,扭头看闵宗海,“相公怎么不说话?”
闵宗海愣愣道:“杨柳儿是苏流尘的未婚妻?”
“是啊。”她眉头一皱,起身走到他身边,“相公识得?”
闵宗海还沉浸在误会破除的喜悦当中,竟不自觉的点头,丝毫未注意到她恼怒的眼眸。
“看来,相公很是满意那个杨柳儿了。”
闵宗海一个机灵回神,木讷的问:“甚么满不满意的?”
“光听声音便知她必是绝色,又与相公邂逅过,自是再也不能满意了。”
她悠悠的声音令他一阵颤栗!
他莫名道:“甚么邂逅?我何时邂逅她了?”
“那你方才点头是为何?”她捏紧了小拳头,咬牙切齿。
闵宗海百口莫辩,又不敢讲昨晚的事,支支吾吾的没句整话,更是坚定了崖儿的猜测。
她越想越伤心,很快便已眼泪盈眶,珍珠般的珠子断线似的掉在地上,砸痛了闵宗海的心……
他紧紧地拥着她,嘴里不停的道歉,并一再保证与杨柳儿不曾相识。
半刻后,崖儿挣脱出来,一擦眼泪,转身跑了。
崖儿漫步在街上,不知不觉走到了太上湖边。这里,她救了他,他娶了她。细细想来,他们之间从来无关男女之情!
他娶她是因责任,承诺不再二娶是因前车之鉴,对她行周公之礼也许只是需要。
原来,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
她愣愣地望着深邃的湖水,任风吹散她的发,吹飞她的衣裙,如望夫石一般,失落又期盼。
墨逸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不是早就决定到此为止了么?为何又如此难舍?
他轻轻走到崖儿身边,也不说话,只与她同看一片水,算是一种回忆吧。
待夕阳西下,她才开口道:“墨公子无事么?”
他并不回话,反问道:“你无事吧?”
“多谢相陪,我无事。”崖儿转身,面向他,“能叫你墨大哥么?”
墨逸点头。
“世间之事,皆是有缘。我与相公成亲,是缘;与你相识,亦是缘。我应该感恩才对,上天给了我生命,是让我经历世间冷暖,领会人生真谛的。放心,无论什么事,我都会好好的活着。墨大哥,你们是要走了么?”
他仍是点头。
“保重。”她不等他说话,转身离去。
望着她纤细的身影,眼里一阵涌动,他抬头望天,苍天捉弄,为何缘起又缘止?
次日,墨家商队又浩浩荡荡离去。崖儿坐在茶楼二层,望着远去的背影,手里婆娑着如意紫砂铃......那次墨逸解围后,崖儿寻了个时候把它还与了他。“知晓它代表什么?”她摇头,“不知,亦不想知。无缘的东西,就不必知晓许多,知晓得多了,反而不好。”他笑笑地接过了。
昨儿回去后,换衣时从里掉出这个,她便觉得此生终是欠他了。那铃铛的意义,她亦是猜出一二,但她宁愿不是她所想的那样。
苏流尘随墨家走了,连带着杨柳儿也走了。
孙小花捧着手里的金丝楠木梳,心里五味陈杂。苏流尘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