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权有三儿一女。大公子是王姨娘所生,但因天资聪敏,又会讨好苏权,便管了买卖之事,后因事故瘫痪在床,与人买卖之事便交与了女婿时瞳。二公子是佟夫人所生,极为宠爱,掌管着苏府的帐目,每月与苏权汇报即可。苏流尘是三公子,虽是嫡出,却被夫人嫌弃。
自那日见了似花,苏流尘生出一股怜惜之意,每每郁结难开之时,便去阮梦香楼与似花畅谈一番。
回数多了,便有了闲言碎语。
孙小花听着素卿的述说,忽然想起在昌城之时,崖儿曾问她:你介不介意苏流尘纳妾?当时她虽回答是不允许他纳妾,但她仍是觉得苏流尘不会如此负她。故而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若他真是想纳妾,她该如何?
素卿劝道:“少夫人,奴婢与你说这件事,是想让你心里有准备,免得往后你听了别人的碎语,胡思乱想,坏了孩子就不好了。此事如何,尚不知情。不若待公子回来,少夫人问问,许是误会了也不定。这闲言碎语最是信不得的。若是因此坏了你们夫妻情份,岂不冤枉?”
孙小花点头,“我先问问吧。”
在五家商行交粮期间,卞临府下了几日大雨,曾经崖儿以为又要在未央呆十天半月了,不想雨后六日,天终是晴了。
驿馆旁边的仓库,满满地都是大米高粱。一大早,墨家商队的人都整理完毕,只待墨绥下令起程。
啊切——这是崖儿的第二十一个喷嚏。
墨逸担心道:“去瞧瞧大夫吧,定是前些日子的阴雨天,着了凉。”
“不用了。商队马上要出发,耽误了行程不好。我只求快些回去。”崖儿却觉得不像风寒,除了鼻子痒痒的,并无其他症状。
墨逸亦是觉得此次卞临之行,耽误了太多的日子,回去晚了,恐生事端。于是不再强求。与崖儿一齐下了楼。去门外集合。
一辆辆地粮车,齐齐排着,每辆都有四个侍卫守护。崖儿的鼻子愈来愈难受。待到走近其中一两粮食车时,那种感觉更甚。若是风寒,可不会随位置而变。她想起了自个儿的一个特殊体质,于是起了疑心。
她拉住墨逸。“可否让我瞧瞧这车粮食?”
“怎么了?”
她摇头,“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有何奇怪?”
“我也说不清楚。你让我瞧了便知。”
墨逸看了她一眼,朝那车的一个侍卫说道:“把这袋打开。”
那袋子打开的瞬间,崖儿又是一阵喷嚏,墨逸忙扶住她。叫道:“快去请个大夫!”
崖儿拉住她,憋着脸红,说道:“不必。你扶我去前头。”
待墨逸将她扶到队伍前头,远离了那粮车之后。她的喷嚏明显好了许多。
“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那粮食掺了石灰粉!”
墨逸皱眉,“你如何得知?”
“我从小就有个毛病,见不得石灰粉,一闻到石灰粉,便是不停的打喷嚏。方才接近那车粮食之时,喷嚏更甚,由此可知,那粮食里掺了石灰粉。只要将粮食泡在水里便知!”
“泡在水里?”
“石灰粉泡在水里,可使水冒泡。”
墨绥走了过来,“大哥又怎么了?商队都准备好了,你的这位小哥又出了何事?”
墨逸看了他一眼,便朝后头走去,弄得墨绥莫名其妙。
他来到方才打开的那粮食旁边,吩咐道:“你去打一盆水来。”
墨绥又跟了过来,“这个时辰了,还打什么水?”
“你一边看着即可,不必多语。”
被墨逸教训,墨绥本能退却,却又在心里想着,等回到墨家,定要他好看!
侍卫很快端来一盆清水,墨逸亲自舀了一勺大米,丢进水里,顿时那水像烧开了似的,翻滚不断!
墨绥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这是什么?”又朝那侍卫吼道:“你端的什么水?”
侍卫一脸无辜,“就是井水啊。”
墨绥又惊恐道:“难道我们平日里吃的水有毒?”
墨逸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是你收的粮有毒!”若不是事先知晓会出现这种状况,指不定此时,他亦如墨绥一般,惊恐不已。
“不可能!这些粮食,我都亲自检查了,如何会有毒?”墨绥不能接受,这次收粮决不能坏在他手里。
“全部验一遍便知。”
随后,仇桑依此法,给每辆粮食都验证,得出的结果是:有五辆车的粮食遇水会冒泡,其他皆正常。
墨逸问道:“这五辆粮食是何家商行的?”
仇桑答道:“兴旺粮行,东家张有道。”
墨绥猛地想起,那日张有道来送粮,眼神飘忽,额头冒汗。他还道他亲自送粮,累得自个儿满头大汗的,多不好,让下人做便是。如今想来,那竟是他心虚的表现!
“墨柄,去将张有道那小儿给我绑来!”墨绥简直气坏了,他头次收粮便出了如此纰漏,叫他往后还如何驭下?
众人又回了驿馆,等待张有道如何解释。
不久,墨柄将张有道截了来。
“三公子,此人见了属下,便想逃,可见心中有鬼!”
张有道哭道:“大公子,三公子,小人不认识他,见他一幅凶狠的模样,心中害怕,怕了自然是想逃。并不是小人心中有鬼啊。还请大公子、三公子明鉴!”
墨绥大声道:“你是说你并不在粮食中作假了?”
张有道连声道:“是是是,小人虽微薄,但也不敢干那种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