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煊……那个女子是谁?你最心爱的那个女子,她是谁?”
夏侯缪萦听到自己不受控制般的开口问道,放轻的嗓音,像是刚刚从黄连水里捞出来的一般,浸出又苦又涩的气息,回荡在偌大的溶月居里,似要将她狠狠淹没一般,而她却不自觉。也许,不过是刻意逃避罢了。
她看到这近在咫尺的一个男人,在听她提到那个女子的时候,冷戾寒眸中,似有极快的一道浮光,一闪而逝,虽只是一刹那,却氲满千丝万缕的情绪,怀念、迷惘、绝望、到最后,都化为蚀骨的仇恨,在他如墨的瞳底,划下永不磨灭的伤痕。
四目相对,赫连煊眼里有刀锋般的锐茫,越烧越炽,映着那倒映在他眸底的一道身影,像是随时都会将她焚毁殆尽一般。
箍在那纤细腰肢上的大掌,不断的收紧,再收紧,强而有力的手臂,几乎恨不能就此将她给狠狠捏碎似的。
就在夏侯缪萦以为她就要窒息而亡的时候,掐在她腰上的灼烈力度,却突然撤了去……如此亲密的距离,在这一刹那,却只叫男人如此的厌恶,冷峻眸色,陡然一厉,赫连煊蓦地抽回加诸在她身上的桎梏,一把将怀中的女子,推了出去……“夏侯缪萦,你还不配知道她的名字……”
凉薄语声,像是打碎了满地的冰棱,毫无温度的从赫连煊的唇间逸出,一字一句,莫不带着锐利的边角,在女子近乎千疮百孔的一颗心上,再重重的划下一道道淋漓血痕,不知何时才能愈合。
巨大的力量,推着她狠狠的向后退去,夏侯缪萦没防备,脚下一个踉跄,瞬时跌倒在地,光洁的额头,被惯性带着,重重的磕在了桌角之上,一股尖锐的刺痛感,刮骨锥心一般,从额头,直传遍全身,痛,无以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