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缪萦如遭雷击,僵在原地,任由他予取予求。
心跳砰然,一声一声的敲打在胸膛里,却分不清是她的,还是他的。紧贴的身子,体温缠绵,如同煮沸的滚水一般,淌进四肢百骸,抽光所有的力气,软绵绵的,站成拥抱的姿势,犹如蒲苇,紧紧依附着磐石。
紊乱的呼吸,渐渐滚烫如火,唇舌的交缠,似已不能满足yù_wàng的烈焰,糯湿的亲吻,由唇舌辗转至颈间,啃噬舔咬,极之缓慢却又迫不及待。
夏侯缪萦情难自禁,几乎轻吟出声,本能的抬起手来,想要紧紧抱住这近在咫尺的温暖。
辗转在她颈间的亲吻,却在这个时候,骤然一顿。
夏侯缪萦只觉急促的呼吸,也随之一窒。
而下一瞬,男人灼烈大掌,却蓦地将她一把推了出去,那样的厌恶,那样的毫不犹豫,如同瘟疫。
夏侯缪萦怔楞的停在原地,砰动如击鼓的心跳声,还在耳边回荡,久久不能平息,那些寒凉的空气,却瞬时灌满两人之间拉开的距离,像是冬日里毫无预兆的一场冷雨,陡然兜头浇下,带来猝不及防的疼痛。
明眸里还带着氤氲的薄雾,夏侯缪萦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对面的男人。
赫连煊亦紧紧的盯着她,濯黑的瞳色,燃烧出炽烈的火焰,yù_wàng与某种隐忍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如要将她狠狠焚毁殆尽一般。
夏侯缪萦还没有反应过来,腕上就是一紧,然后她整个身子,都被男人拽着往门外走去。
“去哪里?”
被扔上马背的刹那,夏侯缪萦张口问道。
回答她的却只有一连串响彻在耳畔的烈烈风响。
骏马奔驰,良田渐近,开始进入山林。夏侯缪萦忽闻到一股奇妙的硫磺味,浓烈的萦绕在鼻端。
抬眸,只见不远处的山坳间一片华丽楼宇,有山涧如银带流淌而下。
夏侯缪萦心中不由的一动。
奔驰的骏马,就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
夏侯缪萦望着牌匾上书的“露华池”三个字,还有些怔然,赫连煊却已利落的翻身下马,伸出的手臂,拽在她的皓腕上,作势就要将她抱下马来。..
“我自己来……”
夏侯缪萦莫名有些羞赧,挣扎着想要从他的怀抱里挣脱,但男人如铁的长臂,却只将她缠的更紧,桎梏如同禁脔。
夏侯缪萦只得任由他抱着,一步步的踏进那“露华池”。窝在他的怀中,抬起的眼眸,只能看到男人俊朗冷毅的侧脸,像是笼罩着薄薄的一层寒霜,微抿的薄唇,一言不发,有别样的沉默与怒气。
夏侯缪萦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突然发现,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而男人沉稳的脚步,却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
夏侯缪萦顺着他的眸光望去,但见眼前一方巨大的池子,有缭绕的雾气,缓缓自水面升腾而起,清冽的硫磺香,温暖而潮湿,氤氲着整片空间。
“温泉?”
夏侯缪萦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她竟不知距离煊王府不远的地方,竟有这么一处温泉的存在。
“喜欢吗?”
暗沉嗓音,在夏侯缪萦的头顶响起,听不出什么喜怒来,下一刹那,男人紧紧环抱住她的手势,却蓦地一松,竟是径直将她抛进了那温润的水汽里去了……汩汩流淌着热气的温泉水,被突如其来的重量,溅起串串涟漪,夏侯缪萦甚至没有反应过来,整副身子,都被这一股温热的水波,紧紧包围起来,咸涩的味道,瞬时浸在口鼻之间,刺得人眼角都不由的一酸。
夏侯缪萦好不容易才稳住浮浮沉沉的身子,下意识的望向那站在池边的男子。
赫连煊毓秀挺拔的身姿,伫立如临风玉树,整个人都仿佛笼罩在这萦绕如雾的水汽当中,飘渺的似一场半睡半醒的梦。
夏侯缪萦看到他沉郁如古潭的一双寒眸,定定的凝视在她的身上,但她却看不清,倒映在那浓墨般的瞳色里的她,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情绪。
她看到他缓缓抬起的修长指尖,一寸一寸的解着那一袭月白色的衣衫,明明是如此优雅而性感的一个动作,却偏偏仿佛带着某种冷漠,她甚至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些一触即发的怒气,交缠在火热的yù_wàng之中,不断的沸腾,再沸腾,急欲爆裂。
满室都仿佛沉浸在这无形的压力当中,沉默,惟有轻浅的呼吸,在两个人之间,拉的诡异而漫长。
夏侯缪萦愣愣的望着男人身上的华服,一点一点的从坚实的胸膛上剥离,一时竟忘了要挪开眼睛。温热的水波,紧紧缠绕住她,烫的她脑海里仿佛一片空白,惟有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莫名的越跳越快,越跳越快,如同被拨动的琴弦,奏出急促的频率,不断的绷紧,像是下一刹那,便会狠狠窒息一般。
赫连煊却已缓缓的脱尽了所有的衣衫。修长的四肢,线条硬朗,不赘一分赘肉,古铜色的皮肤,留有长年行军打仗时烙印的大大小小的伤痕,性感如同古希腊精雕细刻的神像。
这不是夏侯缪萦第一次看到他的一丝不挂,但他就那样挺拔的站在池边,深不见底的一双眸子,如同高高在上的神祗一般望着她,濯黑的眼瞳,有yù_wàng的赤色,一点一点的烧开,毫不掩饰,肆意而且张扬,充满咄咄逼人的压迫之感。
夏侯缪萦只觉喉咙莫名干涩,浸在温热水波里的身子,像是被猝然而起的一场大火漫过一般,烫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