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听到他的声音,夏侯缪萦心头陡然一跳,满腔如着了魔的情绪,在这一刹那,像是突的冷静下来了一般,就如同他闲闲覆在她手上的大掌,两个人的皮肤,看似贴的如此之近,但那些掌心的温度,却没有一分一毫的落在她的手上,貌合神离,疏离而冷淡。
笑了笑,夏侯缪萦开口道:
“多谢……”
抬眸,望向对面司徒锐的一双眼神,此刻眸底盈盈的那些谢意,却是真挚而诚恳的。
说话间,夏侯缪萦就要伸手去接过那沉甸甸的锦盒。
覆在她手背上的大掌,却在这个时候,紧紧一收,灼烈的力度,像是绷紧的绳索一般,将她死死的锁在他的掌心当中,再也难逃。
“景垣……”
赫连煊,漫不经心的吩咐着一旁的侍卫。那禁锢着掌心中滑腻玉手的动作,却不曾松懈一分一毫,犹如桎梏。
夏侯缪萦被他拽的生疼,又气又恨,说不清的滋味,只拼命的想要从他的掌心里挣脱,但他圈的她是如此的紧,她所有的挣扎,在他的掌心,如石沉大海,经不起半分的涟漪。只怕旁人远远瞧着,都根本看不出来她有挣脱的丝毫迹象。
除了眼睁睁的望着,景垣恭谨的将锦盒收起来之外,再无他法。
司徒锐目光凉凉的落在两个人交叠的双手之下,突然轻笑一声,开口道:
“本侯早有耳闻,听说煊王爷与十三公主举案齐眉,鹣鲽情深,十分的要好……今日一见,果然如传闻一般,真叫本侯羡慕不已……”
夏侯缪萦一腔挫败之中,蓦地听到他这摆明是风凉话的字眼,终究还是忍不住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司徒锐倒没有想到,她竟会这样毫不掩饰的瞪他一眼,微微的怔楞须臾之后,却是不由的真笑了。
“怎么?本侯有说错什么吗?还是,十三公主与煊王爷,不像本侯看到的这样恩爱?”
他这一番话,说的极轻巧,一双笑若桃花的明眸,亮晶晶的望向对面的女子,活似一只发现了什么秘密的奸猾老狐狸。
好吧,而且还是一只色如春晓的老狐狸。
好吧,明知他这摆明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嘴脸,但夏侯缪萦发现自己,竟然对他丝毫恨不起来。果然,长得好就有这个好处吗?
好吧,被他这样一闹,她倒好似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赫连煊看的如此清楚。他身旁这个小女人,她的手,还握在他的掌心当中,但她的一双眼睛,此刻却完全落在了对面的男人身上,那流转在她澄澈透亮的眸色里的情绪,没有任何的反感与厌恶,倒像是又好气又好笑的无奈,如此的亲昵……她从来不曾用这样的眼光望着他。
握在女子手上的大掌,不自觉的用力收紧,隐忍的沉怒,犹如一触即发。
夏侯缪萦心中陡然一跳。
却听一直没有开口的秦侯,终于沉声道:
“不知世侄此次前来,可有什么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