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溶月居,只剩赫连煊与夏侯缪萦。;

夏侯缪萦头也不回的向着内室走去。

转身的刹那,赫连煊灼烈大掌,却蓦地钳住她的皓腕,一个用力,硬生生的迫着她撞进他的怀抱。

“放手……”

所有隐忍的情绪,在这一刹那,仿若决了堤的潮水一般,凶猛的漫出来,夏侯缪萦在他的掌下,拼命的想要挣脱他的束缚,犹如一只受困的歇斯底里的小兽。

“夏侯缪萦,你还要本王怎么做?”

清冽嗓音,几乎嘶吼出声,赫连煊大掌如铁,却是牢牢将她锁在他的势力范围之内,眼眸似火,竟如同恨不能将面前的女子,拆骨入腹了一般,但偏偏桎梏在她皓腕上的灼灼力度,却十分小心的,既让她逃脱不得,又确保没有伤到她半分。

“怎么做?”

夏侯缪萦突然停止了挣扎,抬眸,望向这近在咫尺的男人:

“你说得对,你已经做得够多了……足够到让我恶心了……”

朱唇一字一句咬尽这些残酷字眼,女子落进赫连煊眼底的一双明眸,清冷如回风旋雪。

赫连煊瞳色沉黑,在刹那之间,仿佛掠过大片大片的锐茫,像绷得过满的一张琴弦,随时都会爆裂而出,最终却竭力隐忍了下去,眸底一片神色未明:

“夏侯缪萦,你不喜欢本王与别的女人在一起,本王就不碰她们;你不高兴她们为本王生儿育女,本王也可以不要……”

暗郁嗓音,像是坠着天边无尽的夜色,缓缓压下来,说这话的男子,双眸动也不动的凝在她的身上,灼烈瞳仁,除了倒映着的她的影子之外,仿佛再也容不下任何的存在。

夏侯缪萦却觉得如此的可笑与讽刺。

“赫连煊,你怎么说得出口?你怎么说得出口?”

一字一句,重复着这句话,夏侯缪萦定定的望向面前的男人,这一刻,她真的很想钻进他的心底看一看,看看那里,到底都住满了些什么?

“如果……”

心绪似抵了千斤巨石,缓缓的一层一层的压下来,夏侯缪萦嗓音滞重,每一个字眼,都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

“如果你真的像自己说的一样,不曾与别的女人在一起,那么今日的一切,也就不会发生……赫连煊,不要再承诺那些你根本做不到的事情,那样只会让我,更加觉得自己像一个巨大的傻瓜……”

钳在女子皓腕上的温厚大掌,在这一刹那,似乎僵了僵。

许久,没有人开口。

夏侯缪萦没有看对面的男人一眼,只是沉默的伸出手,一点一点的掰着那落在她腕上的粗粝大掌,它们磨得她是如此的疼痛,彻骨一般。

赫连煊仿佛直到此刻,才陡然惊醒,却只将掌心中的滑腻肌肤,缠的更紧。

夏侯缪萦抬眸望向他。

“对不起……”

男人薄唇轻启,一字一顿,徐徐开口。

不过轻巧的三个字,他说的却如此的缓慢,一笔一画,都仿佛裹满了太多不能倾诉的情绪。

赫连煊静静的望住面前的女子,濯黑的眸,沉的似一汪没有尽头的幽潭。

夏侯缪萦只觉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挠过一般,说不出来的滋味。

或许,这是有生之年,面前这个男人,第一次开口向别人道歉……但是……“赫连煊,我宁肯你从来都不要对我说‘对不起’三个字……”

一个人只有做错了事,才需要道歉,但很多事情,复杂到远远不够一句“对不起”可以抹去的。错误已经发生,永不可以改变。无论多少后悔,也无济于事。

那只会让她更觉得悲哀。

沉默,如风卷细沙,灌满两个人之间的空隙。

“夏侯缪萦,告诉本王,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满意?”

清俊寒眸,似乎不能自抑的闪过一抹痛色,赫连煊紧紧攫住面前的女子,如墨瞳底,暗流汹涌,似逼迫,又似乞求,矛盾而激烈。

被他箍紧的肩膀,有钝重的疼痛,夏侯缪萦望着这近在咫尺的男人,她能够清晰的看到,自己倒映在他濯黑瞳色里的身影,原来,即便是占满整个眼底的影像,也不过如此渺小罢了。

垂眸,笑了笑,夏侯缪萦嗓音轻浅:

“我也很想知道……”

语声一顿,终究还是开口道:

“赫连煊,或许你最该做的,不是如何刻意的迎合我……而是,应该问问你的心,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最想要的又是什么……”

颊边攒开浅浅梨涡,夏侯缪萦一字一句:

“你知道吗?比起虚伪的感情,我宁肯选择丑陋的真实……”

即便真相,如何的不堪,即便那会刺得她鲜血直流、体无完肤,她亦要那些最真实的现实,而非被一切美好包裹着的虚假的幻象。

迎着面前女子澄澈透亮的眸子,赫连煊只觉心底,在这一刹那,似乎有什么东西,迅速的一划而过,他伸出手去,试图将它们抓紧,但它们离去的是如此之快,他根本来不及,它们早已消失的无踪。

“你还是不肯原谅本王,对吗?”

半响,赫连煊徐徐开口问道。

眉目一敛,夏侯缪萦嗓音轻飘如翻飞的柳絮:

“赫连煊,我不可以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她真的做不到。

“如果本王向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呢?”

眸底划过一丝痛楚,赫连煊紧了紧掌心下压着的纤瘦肩头,灼灼瞳色,望进女子的眼里,映的他是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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