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外。..;
夏侯缪萦甫落车,就看到赫连烁正施施然的从里面走出来。
几乎下意识的,夏侯缪萦就想要转过头去,避开他,赫连烁却显然抢先一步,向着她而来。
“三王嫂似乎很不愿意见到本王的样子……”
一袭紫袍,悠悠在她面前站定,赫连烁一双料峭的桃花眼,邪邪挑着,望向面前的女子。
夏侯缪萦压下心底的长叹,迎着他的视线,却是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是呀,很少有人能叫本宫这么讨厌……”
碰着这样的钉子,赫连烁却仿佛丝毫不以为忤,反而笑的如沐春风一般:
“那本王岂不是应该感到荣幸?至少证明,在三王嫂心目中,本王是与众不同的,不是吗?”
夏侯缪萦瞥了他一眼,容色淡淡:
“的确,在无耻这一点上,六王弟若是居其二,就没有人敢称第一……”
这样的说法,倒引来赫连烁的一阵轻笑,凝在她身上的灼灼视线,眼角眉梢都仿佛浸着无尽的愉悦。
他就这样邪邪的盯着她,也不说话,只凉薄唇瓣,挂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闲散而慵懒。
该死的,夏侯缪萦竟发现自己,对着这样的他,突然完全气不起来。
“本宫还有事,六王弟自便……”
敛了目光,夏侯缪萦只当面前的男人是透明的,丢下这么一句话,就径直提起脚步,向着巨大的宫门走去。
赫连烁在她衣袂掠过他身畔的时候,曼声开口道:
“如果三王嫂只是来替父王请平安脉的话,就当本王没有说过这些话……但如果三王嫂是为着求父王不要出兵南平国的话,本王则要劝三王嫂你,还是算了吧,不要白费力气了……”
夏侯缪萦脚步一顿。
“没有试过,六王弟又怎么知道一定不行呢?”
口中无谓的说着,夏侯缪萦心中却是不由的一沉。
赫连烁却显然能够看穿她的强撑,如削嘴角,随之漫出丝丝邪魅笑意:
“没错,父王对三王嫂你,一向是青眼有加的……”
语声一转,凉薄嗓音,笑意更甚:
“但可惜的是,三王嫂你嫁的人是西秦国的煊王爷,而非秦侯最**爱的小儿子赫连……孰轻孰重,不用本王多言,换作是三王嫂你,又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呢?”
这样的“提醒”,夏侯缪萦来之前,心中早已有数,所以,当再次听到面前的男子替她分析开来,她只面容平静,不以为意:
“父王怎么决定,本宫或者不能左右,但人心思变,最是捉摸不定,结果如何,尚未可知……”
赫连烁双眸定在她的身上,眼底在这一刹那,有精光陡然一盛,唇畔却不由的牵起抹冷笑:
“是吗?本王不妨话给三王嫂你知,父王方才宣本王进宫,讨论的正是明日上朝,如何商议出兵南平国的事情……”
夏侯缪萦心中一动。
“想来六王弟在这件事上,一定起了不少推波助澜的作用……”
赫连烁却丝毫不在意她的冷嘲热讽,俊颜上挂着闲适笑意,也越发的悠悠:
“虽然本王与七王弟并非一母所生,但总归是亲兄热弟,血浓于水……如今七王弟他身陷囹圄,性命遭胁,父王他担忧爱子,身体不适,寝食难安,本王自然也跟着心急如焚,身为人子,本王当然希望能够替父王解忧排难,也更加希望七王弟他能够化险为夷,早日与父王团聚……所以,本王并不介意,在这件事上,助七王弟一臂之力……”
夏侯缪萦望着能将这番话,说的如此旦旦的男人,唇角不由的勾起抹冷笑:
“好一副父慈子孝、兄弟情深的样子……六王弟这么有情有义,倒叫本宫几乎不认识了……”
赫连烁盯住她:
“那就从现在开始,重新认识……”
沉沉嗓音,随着男人高大秀拔的身姿,一同逼近,在夏侯缪萦的眸底,倒映成巨大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在他的势力范围之内。
夏侯缪萦在他如铁长臂,几乎缠上她腰肢的瞬间,下意识的往后退去,避开了这**的身体触碰:
“六王弟请自重……”
嗓音不由一厉,夏侯缪萦难掩此刻的懊恼。
赫连烁却不为所动,咄咄逼近:
“三王嫂又何必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呢?你知道,本王一向对你的心意如何……”
夏侯缪萦却只觉得胃里揪紧,一阵恶心。
“六王爷,就算你不顾念本宫是你的王嫂,也别忘了,你现在所处的地方,难道你就不怕,本宫现在大喊非礼,叫所有人都看看你这副垂涎自己王嫂的嘴脸吗?更甚者,传到父王的耳朵里,他会怎么看待你这个好儿子呢?”
赫连烁瞧着她满脸满眼的防备与威胁,只冷冷一笑:
“怎么?三王嫂你认为,在如今这个形势下,父王还有闲心理这些无关紧要的琐事吗?本王不妨再坦白的告诉你一件事……若没有本王岳家唐国的助力,父王就算出兵南平国,也未必救得了七王弟,你觉得在这个关头,父王会冒着与本王这个儿子交恶的风险吗?”
说这话的男子,如刀削斧砍的一张俊颜上,淬满毫不掩饰的勃勃野心与势在必得的张扬,衬得他整个人都像是北欧神话里的邪神,妖冶而危险。
夏侯缪萦心底,瞬时漫过阵阵的厚重之感,坠着她不停的往下折堕。
抬眸,望向面前的男人,夏侯缪萦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恨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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