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夏儿你更喜欢本侯像上次一样……亲口喂你服药?”
岑立夏听着那被他咬的极之轻曼而**的“亲口”两个字,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瞬时如筛子一般抖了抖。
她很确信她听到了,当他这么毫无节操的话声出口之后,随侍在一旁的所有宫女和侍卫,竭力想要憋住的那种闷闷的窃笑声。
岑立夏只觉自己的一张老脸,热的快要滴血了一般。
再看那个罪魁祸首,却像没事人一样,悠闲的望着她羞红的模样,就仿佛在看一只马上就要被惹怒了的小野猫。
而下一瞬,司徒锐已经伸出手去,作势就要将那悠悠蒸腾着苦涩药香的汤碗,往嘴边送。
随着他这一连串优雅的动作,岑立夏眼皮瞬时跳了跳,然后在男人一张薄唇真的几乎贴到那汝窑天青色的药碗的刹那,如火烧眉毛般,将他手中的药碗抢了过来。
司徒锐瞥着她。那一双浅灰的近乎透明的眼睛里,有藏也藏不住的揶揄笑意,像是要将人融化了一般。
无奈,岑立夏只得苦着一张小脸,心一狠,牙一咬,仰头将一碗放的温度刚刚好的汤药,灌进了喉咙里。
好吧,虽然她自己本身也算得一个大夫,但对这此时从她的口腔里,迅速漫延开来的一股药味,她还是有些接受不能。
“都不知道你在这药里放了什么东西,怎么会这么难喝?”
咂巴着被苦的发麻的舌头,岑立夏只觉自己脸上的五官,都快皱埋在一起了,只是,当这抱怨的一把嗓音,还轻飘飘的回荡在空气里的时候,一股酸甜的滋味,却瞬时塞进了她的口中。
愣愣的望着男人近在咫尺的修长手指,岑立夏下意识的咬了一口含在嘴里的东西,酸酸甜甜的汁液,从唇齿间刹那漫延开来,只叫人满嘴生津……啊,是她最喜欢的雪花应子。
司徒锐静静的站在她的面前,唇畔笑意温柔如水。
岑立夏望着他,任由那些又酸又甘的滋味,在她的口腔里一点一点的化开,然后顺着她的喉咙,一滴也不剩的淌进她骨血中的每一处。
温柔而又甜蜜。
“好些了吗?”
司徒锐已不知不觉收了玩笑之心,伸出手去,轻轻将她散在鬓角的一缕碎发掖在了耳后。
张了张嘴,岑立夏想要告诉他,她没事,但这样的话语,却不知为何,鲠在了她的喉咙里,似苦似甜,像是未散的药香与清爽的雪花应子,交缠在一起,团在她的心房里,织成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她就这样傻气的望住他。仿佛周遭其他的一切人与事,在这一刹那,都不存在。她的世界里,只有他。
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不知名的角落里,有谁在这一刻,清楚的听到自己心碎欲裂的声音?
除了天边月,没人知。
像是过了许久,又像是只不过眨眼的功夫,萦绕在岑立夏与司徒锐之间仿若无人的寂静,便被一道突然闯进来的嗓音,没什么眼色的截了断: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这么当众卿卿我我,真的没问题吗?”
司徒锐煞有介事的叹了一口气,微微拉开了与面前女子的距离。
岑立夏却觉得脑子还有些昏昏沉沉的,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下意识的顺着那道熟悉的尚带着些未脱少年人气息的嗓音望去,然后,待得她看清了那远远站着的一大一小两名美男子之时,一张清丽的脸容上,瞬时荡漾开藏也藏不住的惊喜笑意。
“尉迟默……”
一边不自觉的兴奋的拔高声音,女子一边忙不迭向着来人的方向扑去,眼角眉梢,尽是孩童般明媚的全无心事的笑意。
叫人只一眼望去,都不由的心头一软。
三五步,岑立夏已经窜到了少年人的面前,一张红彤彤的小脸,也不知是被冻得,还是刚才跑的太急,简直要滴出血来一般艳丽,倒仿佛比那皑皑白雪里绵延盛放的十里红梅花,还要耀眼。
尉迟默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压不住的心头猝然一跳,下意识的就要离这个女人远一点。
但岑立夏却抢在他动作之前,伸出一双纤细白皙的魔爪,像往常一样,扯了扯少年人轻薄的面皮,一张笑的似花开的嘴巴,尚不忘喋喋的问道: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尉迟默忍住了想要将她一双魔爪从他的脸颊上拍开的动作,却还是没有忍住的翻了翻白眼:
“从你将药倒进池塘里喂鱼的时候,我和七王叔就已经站在这儿了……”
纵然岑立夏脸皮再厚,当听到方才她与司徒锐那些几乎能算得少儿不宜的互动,被这么个早熟的少年尽数看了去,却也是不由的红了红面皮。
“你倒真的是沉得住气……”
泄愤似的在那张已经初显妖孽的脸容上,狠狠捏了一下,岑立夏抬眸,望向微微站在他身后的男人,却是不由的放轻了嗓音,唤道:
“尉迟大哥……”
尉迟明翊敛去了心底的一刹波动,回以微微一笑:
“这段日子,你还好吗?”
还不待岑立夏回答,被她捏的几乎面容扭曲的英俊少年,已经替她回答开来:
“看她这一副满面春风的样子,再看她这一把能将人骨头捏碎的力气,就知道她好的不得了了……”
岑立夏立马将一双眼睛,转向了他。
“我的力气很大吗?”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