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的娘亲……我想要一个属于我们俩自己的孩子……”

他说的如此缓慢而婉转,一字一字,像是化在了这无尽的空气里,融进了她的鼓膜之间一般,如此情深,却又如此的厚重,压的岑立夏几乎喘不上气来。

他修长而温热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那样柔软的动作,如同她是他生命中的至宝,她能够清晰的看到,他清润的眸子里,倒映着的她的身影,正被丝丝浓烈的化也化不开的情愫,紧紧包围着,似织成的一张**大网,牢牢将她困在他的世界里。

太多了,这样炽烈的感情,太多了,她承受不起。

岑立夏几乎下意识的微微后退,避开了他的触碰。

她看到,随着她的这个动作,男人轻拂在她脸颊上的修长指尖,瞬时落了空,它就那样,在她的眼前,僵成一个苍凉的手势。

岑立夏只觉心头瞬时一紧。无边的内疚,像是冰冷的爪牙一样,狠狠攫住她。

她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当她张了张嘴,才发现原来,在这一刹那,她的脑海里竟是一片空白,一切都仿佛只是本能,她本能抗拒的动作。

意识到这一点,却只让她更加的悲哀。

司徒锐慢慢收回了僵硬的手势,他没有看向她,微垂的眼眸,遮住了瞳仁里流转的种种情绪,惟有鲠在喉咙里的一把嗓音,如何坚忍,也控制不住的泄出漫长的苦涩。

他说:

“这么长时间以来,你还是不愿意吗?”

这不是询问,而是事实。他迫着自己接受的一个事实。

那样的无奈,那样的绝望。

岑立夏在一刹那,心如刀绞。

“不是这样的……司徒锐,你知道不是这样的……”

紧紧抓住男人无力的垂在身侧的大掌,像是迫切的想要挽留住什么,岑立夏无措的解释着:

“我只是,还没有准备好……自从,那件事发生以后……”

一刹那的噤若寒蝉,后面的话,那关于埋在心底深处、上了锁、不见天日的“那件事”,终究还是说不出口,即便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它带来的疼痛与伤痕,依旧清晰如昨,在不经意的瞬间,针扎刀砍一般,提醒着她曾经有过的锥心刺骨。

迫切的攥在他手上的纤弱指节,在这一刹那,冰凉的没有半分的温度,司徒锐甚至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她的整个身子,都在发抖,那样不受控制的,那样无能为力的痛苦,从她脆弱的没有一丝力气的指尖,尽数传递到他的身上。

“司徒锐,对不起,对不起……”

一壁喃声呜咽着,岑立夏一壁往后退着。一切都是她的错,是她将所有的事情,都搞砸了。她以为,不提那件事,他们就可以装作没有发生过一样,但原来,她还是做不到。

司徒锐望着拼命的缩在**角的女子,宽大的衣衫,罩在她单薄的身子上,衬得她整个人都似一只汝窑里烧的瓷娃娃,仿佛轻轻一捏,就碎了,她苍白的脸色,在忽明忽暗的幢幢烛影下,越发薄的透明一般,她茫然的睁大着双眼,水洗的眸子里,一片空洞的悲伤。

那样无助的她,像千刀万剐一般,剜向他的心头。

不,他宁肯品尝苦涩的那个人是他,也不要她再一次承受这样的痛楚。

“不是你的错……”

司徒锐慢慢向她靠去,他温润的指尖,轻轻覆在她没有一丝血色的手背上,他能感觉到,她冰凉而颤抖的血脉,在他的掌下,竭力努力着不挣脱他的触碰。

她愿意相信他,她试着将她交托给他。

对他来说,这就足够了。

“夏儿,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

极慢极柔的揽她入怀,感受着她僵硬的身子,在他的怀中,一点一点放松下来,司徒锐低声倾诉着:

“是我不好,是我太着急了……没事,现在没事了……”

额头相抵,他灼烫的体温,一丝一缕的贴住她,从他微微张翕的唇瓣里,有清冽的气息,轻轻喷洒在她的面颊之上,带来最熟悉而安心的触感。

竭力抵抗着那些想要将她淹没的情绪,岑立夏缓缓阖上眼眸,任由自己交付于男人的怀抱之中,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即便隔着两人厚重的衣衫,依旧清晰的砸到她的心口,一下一下,真切,触手可及。

活着的感觉。

司徒锐,对不起……

这六个字,最终被岑立夏咽在了舌底,任由那苦涩的字眼,似粗粝的沙砾一般,磨着她的喉咙。

接下来的几日,就像这冬季里永远散发着的冷意一般,平静的有些寡淡。

日子仿佛又恢复到了尉迟明翊和尉迟默从西秦国回来之前的样子,司徒锐还是会在政事之余的一切时间里,陪伴着她,然后在不经意的瞬间,带给她小小的惊喜,当然,他依旧会每天威胁加利诱的哄着她喝那些苦哈哈的汤药,当她皱埋着整张小脸,将药喝光之后,他就会变戏法的往她嘴里塞一颗甜蜜蜜的蜜饯,每次都不同,却同样的化解着她口腔、咽喉、甚至全身心的苦涩。

一切都好像没有改变。

她与他,都默契的不提,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就仿佛那些崩溃的、隐忍的、无措的、包容的悲伤,从来不曾有过一般。

岑立夏愿意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

她知道,这样或许,对司徒锐是极大的不公平,但就让她任性一次吧,就这一次,让她贪恋的继续留在他的身边。

她不会让她因为任何事情、或者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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