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大片未明的情绪,在这一刹那,迅速的在岑立夏的脑海里掠过,周遭的一切,都仿佛在瞬间变得虚无缥缈,惟有她面前这个男人,此时此刻,被他紧紧拥住的这个男人,是如此的真实。
“你没有强迫我……”
轻浅嗓音,被她窝在他后背上的动作,闷得有些几不可闻,但岑立夏却丝毫不想移动,她就这样任由自己贴的他更紧了些,将这一刹那,激荡在她心底的那些最真实的情绪,毫不掩饰的倾诉出来:
“司徒锐,我是心甘情愿的……我想要你……我也想要你……”
终于吐出那五个字来:我也想要你……岑立夏只觉在这一刻,心如烘炉,有炽烈的火焰,在她胸腔里,一寸一寸的舔过,将那些埋在那里的,不见天日的阴暗与冰冷,都仿佛在这一刻,消弭殆尽。
她抱着他,用尽全身的力气,从他身上传递出来的温热气息,像是一股暖流一样,缠住她的四肢百骸,融进她奔腾的血脉里,淌过五脏六腑,流遍她全身的每一个角落,惹来阵阵不能自抑的震颤,奇妙而且安心。
岑立夏不知道,这是怎样的一种感觉,一种情绪,惟有一点,她很清楚,她是如此的清楚,她不想放开他。
被她紧紧抱住的男人,在这一刹那,僵硬如石。
她轻浅的几不可闻的嗓音,在他的背后响彻,他甚至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些细细弱弱的呼吸,伴随着她唇瓣间突出的每一个字眼,喷洒在他身上的温度,灼烫的像是要将他整个后背,都就此燃烧起来一般。
她说,司徒锐,我是心甘情愿的……我想要你……我也想要你……她说,我想要你……
就像他想要她一样,她也想要他。
世上没有比这五个字更动听的字眼了。巨大的狂喜,在这一刻,像是决堤的潮水一般,漫过司徒锐的心头,坠着那里每一次的跳动,像是在胸膛里,轰然炸开的无数烟火,璀璨夺目,熠熠生辉,迫不及待的想要从他的心底,爆裂开来。
缓缓转身,男人对住这近在咫尺的女子,任由两人四目相对,呼吸相闻。
“你是说真的?”
暗哑的嗓音,从司徒锐的喉间,一字一句的挤出,他问的是那样轻,那样小心翼翼,像是唯恐惊醒的一场美梦,他定定的望住她,双眸眨也不敢眨,浅灰的近乎透明的瞳仁里,有大片大片的浮光,闪烁未定,倒映着那映在他眸底的一道身影,像是要就此将她烙进他的眼帘深处,成为他体内的一部分,是不是这样,在天亮的时候,她就不会像一场清醒的美梦一样,消失在面前呢?
岑立夏被他紧紧扣住她的肩缚,她甚至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修长的手指,那种几乎要将她揉进他她体内的力度,不安的、绝望的,像是不将她抓紧,她就会像空气里的一缕烟、一丝雾一样,下一瞬,就会消失在他的眼前,他的生命里一般。
抬眸,迎向男人灼烈而隐忍的视线,岑立夏望着自己倒映在他琥珀色瞳孔里的那道身影,除了她之外,他的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的人与事。
他只有她,他也只要她。她是他的唯一。
像是一道巨石,重重将岑立夏击中,心头在这一刹那,碾过的那些种种情绪,似苦似甜、似喜似悲,像一团乱麻一样,紧紧搅在一起,说不清道不明,剪不断,理还乱。
惟有一点,她却越来越清楚,越来越确定,像是陡然拨开云雾,见的那一抹晴天……她不后悔。她不后悔她将他拦住,她不后悔她将他留下,她更不后悔此时此刻,所作的一切。
司徒锐紧紧的望住她,巨大的希望,与巨大的绝望,同时狠狠攫住他,仿佛天堂、地狱,只在一线之间,她的一句话,一个字,或者两个字,就可以判定他的生死,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但,岑立夏什么也没有说,她没有回答他,是与不是。她只是,缓缓踮起脚尖,然后,将她的唇瓣,轻轻印上男子的薄唇……唇与唇相贴的那一刹那,司徒锐清晰的听到,胸膛里的那一颗心,骤然停顿的声音。
她吻了他,此时此刻,她正在亲吻着他,柔软的唇瓣,带着女子特有的馨香,轻轻印在他的唇上,温暖、滚烫、灼热,像是世间最甜美的汁液,浇灌着他干涸的灵魂。
太多太多的狂喜,像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将他淹没,一瞬间,司徒锐突然有些分不清,此时此刻,发生的这一切,究竟是梦是幻,是真实,还是虚妄。
颤抖着,几乎用尽他全身的力气,男人轻轻将与他拥吻着的女子推开,拉开稍稍的距离,这样,他就可以看清,在他近在咫尺的怀抱之中,她望向他的一双眼眸,带些微微的迷蒙,她就这样迎住他的视线,澄澈的眉眼,像是浸了水一般,映着天边最璀璨的一颗星——他可以清晰的看到,她的眼中,有他。这一刻,她的眼中,惟有他,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任何人与事。
心口一窒,俯首,司徒锐蓦地噙住女子微微张翕的唇瓣,用一种近乎凶狠的力度,辗转反侧,吮吸舔咬,像是迫不及待的要将她拆骨入腹,嚼碎了、嚼烂了,融进他的骨血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也难分难离。
岑立夏承受着他狂风暴雨一般的亲吻,被他肆意碾过的唇瓣,有微微的疼痛,却更人清醒,清醒的看到,此时此刻,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