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水盼儿续道:
各人心中,却皆是不由一沉。。 。只因,这沐芙草寻到,已是难得,那银松石与雪簪‘花’这些年来,却任凭他们用尽心力,也再也找不到半分踪迹。
没有它们,又如何能救得了岑立夏呢?
事情仿佛又走到了死胡同。
“只是,我们现在只有一剂沐芙草,至于银松石与雪簪‘花’,我们尚未找到……”
虽然明知面前的水盼儿,肯定会知晓这一事实,但尉迟明翊还是解释道。
“银松石……”
一旁的唐芷菁,突然出声道:
“本宫这里有……”
众人心中皆是不由一动,齐齐望向她。
“来人,去将银松石取来……”
唐芷菁却已是吩咐道。
等待的时间里,‘女’子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众人落在她身上的各‘色’目光,但却却仿若未察,一张‘精’致的脸容,自始至终,漾着抹似有若无的轻笑。
很快,领命的‘侍’卫,便已端着一个漆墨的锦盒回来了。
伴随着机括弹开的一声极清脆的声响,但见铺在盒底的一方暗红绒布里,一块墨绿纹路的圆石,幼儿拳头般大小,石体通透,依稀可见盈盈流光,一层层从内里折‘射’出来,有一种妖冶的诡异‘色’彩……正是那极为难得的银松石。
“这颗银松石……”
唐芷菁突然解释道:
“是当年烁大哥向我提亲的时候,送给我的……”
顿了顿,“想来,烁大哥当初将它送给我的时候,一定没有预料到,今日,这颗银松石,会用在三王嫂你身上……”
‘女’子莹润的眼眸,似别有意味的瞥了对面的岑立夏一眼:
“不过,若烁大哥现在还活着,他也一定很高兴,能够再一次救得三王嫂你……”
司徒锐接过锦盒的手势,不由微微一顿。
“多谢九公主……”
唐芷菁却没有看向他:
“侯爷不必言谢……我只是做烁大哥希望我做的事情罢了……”
‘女’子的疏离与淡漠,司徒锐并不介意,令他莫名不安的,却是她口口声声的提到的那个男人的名字。
方城一役,赫连烁身中利箭,坠落悬崖,死于非命,待寻得他的尸首之时,昔日那样不可一世的男人,最终却被野兽啃噬的只剩半幅骸骨,面目更是不可辨认,只叫人不胜唏嘘。
虽然眼前的唐芷菁,从未对她夫君的死亡,显‘露’出任何想要报仇的念头,这一次,更是不计前嫌的帮助他们,但她总在有意或者无意之间提及那个赫连烁,却让司徒锐原本就压在心底的那一抹防备,越发的不安起来。
男人试图从她的脸上,看到某种破绽,但是,对面的‘女’子,一张‘精’致的脸容,除了那始终漾在‘唇’畔的一抹似有若无的笑靥之外,再也看不出任何的不妥之处。
而他手中,由她相赠的这颗银松石,又确确实实是真的,无从辩驳。
司徒锐真的希望,只是自己太过多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诚如先前所说,眼下最重要的是,解岑立夏身上的海棠千夜,至于其它事情,他也只能见一步走一步了。
司徒锐不由的望向手中的漆墨锦盒。
尉迟默也沉沉的望着它。但他的担忧,可就简单,也直白多了:
“所以,我们现在有了沐芙草和这银松石,却还差那雪簪‘花’没有下落……”
想到这里,少年浓黑的眉峰,不由好看的一皱。
“沐芙草、银松石、以及雪簪‘花’,这三者本就是世间难得的奇‘药’……”
水盼儿突然接口道:
“现在我们已得其二……只要我们继续找下去,相信到时一定可以寻的到雪簪‘花’的下落……”
语声一顿,‘女’子缓声续道:
“在这期间,盼儿会用金针入‘穴’,以及蒸骨之法,暂时压制住娘娘体内海棠千夜的发作和漫延,不会有事的……”
说到此处,水盼儿似下意识的望了斜对面的男子一眼,清清冷冷的眸子里,却有着一闪即逝的某种复杂。
司徒锐心中不由一动。
但旋即,水盼儿却已移开了自己的视线,仿佛适才的目光相接,不曾发生过一般。
“有劳水姑娘了……”
岑立夏开口道。
事情似乎就这样定了下来。
偌大的宫殿里,却仿佛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
各怀心事。
“水姑娘……”
背后突然传来的清润嗓音,令得水盼儿蓦地心头一跳,一双‘欲’抬起的脚步,就这样生生的顿在了原地。
“侯爷有什么吩咐?”
须臾过后,水盼儿已是敛尽了心底的些微‘波’动,缓缓转身,迎向男人的视线。
司徒锐望着她清冷而疏漠的瞳‘色’,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但对岑立夏的担忧,却最终占了上风。
“水姑娘,恕本侯直言……请问你真的有把握解夏儿身上的‘海棠千夜’吗?”
这样的怀疑,却仿佛并没有令对面的‘女’子,感到被冒犯了。一张小巧‘精’致的脸容,依旧不见什么情绪:
“侯爷若是不信任盼儿的医术,不妨另请高明………”
说这话的‘女’子,神情淡然而平静,仿佛说的不过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一般。
“本侯不是这个意思……”
司徒锐解释道:
“本侯只是担心夏儿,想要确保她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