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鸣的马蹄声,却在这个时候,蓦然响彻,无数兵马,像是陡然之间,便从山的另一边闯出来,直‘逼’他们而来。 [节. 。

而在这马蹄踏起的一片烟尘当中,岑立夏一眼便看见,那骑在奔驰的骏马上,为首的一个男人,却不是赫连煊又是谁?心头重重一沉。

男人显然也看见了她,端坐在马匹上的秀拔身形,似乎有微微的一僵,但旋即却更狠的打马向他们奔来。

司徒锐不由握住了她的柔夷。带来安定的温度。

“陛下,娘娘……”

顾致远已是策马回到了马车旁,“我看他们来者不善,我们要小心……”

岑立夏心中更是不由的一紧。下意识的反手抓住了男人的大掌。

四目相对看,司徒锐向她宠溺一笑,示意她不要担心。

而转瞬之间,赫连煊亦到了他们的近前。

身下的骏马,在原地打着转,鼻息沉重,一声一声,在萦绕在三个人的沉默当中,显得异常刺耳。

“赫连兄突然带着这么大批的人马,埋伏在这里……”

望了一眼几乎是自己随从三倍的兵力,司徒锐语声更沉,“究竟是意‘欲’何为?”

赫连煊却径直望向他身畔的‘女’子:

“我来这里,是为了带岑立夏走的……”

男人嗓音微哑,一字一句,像是坠着千斤巨石,轰然在每个人的耳畔炸开。

岑立夏几乎失笑出声,“赫连煊,我以为我已经跟你说的够清楚了……”

她真的以为,他能够说话算话,放她离开,她甚至已经相信他了,可是,眼下的这一切,却狠狠打了她一个巴掌。

为什么他就是不肯放过她呢?

毫不掩饰的冷笑,绽在岑立夏的‘唇’边,她望向对面男人的一双眼睛,更是充满了失望与厌恶。

心口木木的疼,赫连煊需要付出极大的努力,才能忍住想要避开她凝住他的这种目光,一张凉薄的‘唇’瓣,吐出的冰冷字眼,却仿佛更加的毫无情绪:

“你没有告诉我……我们有过一个孩子……”

说到后面一句,男人冷峻的眸‘色’里,终是控制不住的划过道道伤痕。

孩子,他与她之间,原来曾有过一个孩子……

而他却什么也不知道。

赫连煊甚至不敢看向对面的‘女’子。

岑立夏眼睁睁的看着从他削薄的‘唇’瓣里,逸出“孩子”两个字,就像是一句巨大的讽刺一样,撞进她的心底。

“你有什么资格提起那个孩子?”

扶着车棂的手势,几乎抠进那厚实的黑漆木之中,岑立夏嘶声截断了他的话,“赫连煊,我现在就告诉你,那个孩子,他还没有生下来,就已经死了……他根本从来没有机会在这个世上,活过一天……”

无尽的歇斯底里,到最后,却终究也只剩下丝丝浓重的无力感,岑立夏再也支撑不住,重重坐倒在铺着薄薄蓉覃毯的车厢,任那一股巨大的痛苦,将她完全淹没。

“夏儿……”

心中亦是一窒,司徒锐忍住这一刻的痛惜,小心翼翼的扶她起身。

他以为,她真的可以忘掉,可以放下那一段过往……原来,她终究还是做不到。

岑立夏也曾经以为,自己能够做到。但是,她一切的努力,在被面前那个男人提及的时候,瞬间变得不堪一击。

原来,那埋在她心底的那一道入骨的伤痕,从来都没有好过,它只是结了痂,被她封印在最不见天日的那个角落,仿佛只要不触碰,它就不会疼一般。可是,到这一刻,它也终于藏不住了,不是吗?

就像是被人重重扯着那千疮百孔的伤口,再一次,将它狠狠撕裂一般,‘露’出里面最血‘肉’模糊的不堪,流脓流血,腐骨嗜心。

从来都没有痊愈过。

岑立夏知道,她自欺欺人了这么久,终于连自己都骗不过了。[看本书请到

那一个失去的孩儿,将是她此生永远的痛,如影随形,挥之不去,磨灭不了。

无论她怎样逃,都是逃不掉的。

赫连煊望住她失魂落魄的模样,时隔这么久,重提往事,依旧叫她如此的痛苦。他甚至不敢想象,其时,当她真切的面对孩儿的失去的那一刻,她是怎样的?

他是如此的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给她带来了这些彻骨的残忍伤害,痛恨自己,为什么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不在她的身边?

即便万死,他也补偿不了她。

那时候,他什么也做不到,到了如今,他依旧什么也做不到。

他不仅给不到她任何的安慰,却还要继续残忍的在她淌血的伤口上,再亲手划上一刀。

从头到尾,他能带给她的,惟有这无尽的伤害与痛苦。

赫连煊知道,自己会有报应的,这就是他的报应。

事到如今,他更没有后退的余地。

“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你怀着我的骨‘肉’?你为什么要带着我们的孩儿,嫁于他人?你为什么明知自己有孕,却还要引剑自伤?”

声声诘问,从赫连煊一开一合的薄‘唇’里,一字一句的吐出来,如此的冷酷,如此的无情,岑立夏几乎不能置信的望向他。

而男人,却兀自残忍在那鲜血淋漓的伤口上,狠狠撒盐:

“岑立夏,就因为你为了离开我,不惜假死,才会害的我们的孩儿,没有的吧?”

话音未落,司徒锐的一拳,已是重重的击在了他的面颊之上。

这一切,


状态提示:第317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