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件事,你也不要太过执着……”

语声一顿,赫连烁嗓音更沉,一时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你放心,除非赫连煊再无出现……只要他再胆敢出现在你的面前,我们一定会替司徒锐报仇的……”

说话间,男人揽在‘女’子纤瘦的肩头的手势,不由又紧了紧。于是,站在一旁的‘女’子,也因此几乎靠近了他的怀中。

岑立夏却兀自望着平躺在棺柩中,一无所知的男子。

“我不要什么报仇……”

‘女’子嗓音嘶哑,哽声开口道,“我只要司徒锐活过来……”

即便让她报了仇,又能怎么样?即便杀了那个男人,又能怎么样?司徒锐也活不过来了。

他活不过来了。

巨大的悲痛,狠狠攫住她,干涸的泪水,在一刹那,再也难忍,一滴一滴的涌将出来,岑立夏伸出手去,冰凉的指尖,沿着男人的脸部轮廓,一寸一寸的摩挲着,她多么想,多么想,他能够突然睁开眼睛,坏笑着告诉她,岑立夏,这一切都只是你的噩梦,他没有死,只需要从梦中醒来,他亦会重新出现在她的面前,活生生的与她在一起……她多么希望。

可是,希望终究只是一场虚妄的幻想。永远都不可能实现。

那缠绕在她指尖的冰冷触感,不断的提醒着她,这才是残忍的现实。

司徒锐已经死了。他活不过来了。

心头反复碾过这个事实,岑立夏却依旧不知道该怎么接受。

“夏儿,你不要这样……”

温厚的大掌,一把扯住‘女’子摩挲在棺柩中那个男子面颊上的手势,赫连烁迫着她望向他,“人死不能复生,无论你怎么难过,司徒锐也不会活过来的……你若是不能放下,即便司徒锐在天之灵,他也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这样为她痛苦的……”

男人语意轻柔而怜惜,同时却又字字句句掷地有声,送进岑立夏的耳畔。

她何尝不知道?所有的道理,她都懂,只是,当面对的人,是她自己,她才突然发觉,原来一切安慰的言语,在你失去的那个人之时,是如此的苍白,根本不堪一击。

放下,叫她放下司徒锐的死,她要如何做到?

她放不下。这件事,已经深深镌刻到了她的心底,形成一个永久的殇。再也好不了。

从此之后,她‘胸’膛里的某处,都会因为棺柩里死去的这个男人,而带走一部分,它随着他永远的带了走,再也找不回来了。

一旁的唐芷菁,瞥了她一眼,亦温声劝道:

“是呀,三王嫂……即便你不为自己着想,你也要为北昌侯想想……”

‘女’子语声顿了顿,续道,“接下来你还要将他的尸首,带回北昌国安葬……你若是中途因为太过伤心,又或者太过劳累,而支撑不下去的话,北昌侯又该怎么办呢?”

‘女’子温婉的语声,似乎真的有效,岑立夏不由眉目一恍,仿佛真的在认真思索着她的这番话。

赫连烁深深的望了对面的‘女’子一眼。那样充满赞赏的一个眼神,令唐芷菁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暗暗一跳。哪怕他一句话都不用说,只需要这样一个简单的眼神,就已经足以让她觉得,为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但,只一瞬,男人复又将双眸转向了他身旁的那个‘女’子。那样深藏在眸底的一汪情深,是对着她,是她永远都及不上的。

唐芷菁不由垂了眼眸,任由那卷长的睫‘毛’,遮住了瞳底的一切情绪。

“夏儿,听话……”

如哄孝子的柔软与宠溺,赫连烁几乎耳语一般低声开口道,“你回去好好睡一觉,等养好了‘精’神,我便陪你一起,送司徒锐回国,好不好?”

岑立夏没有拒绝的理由。

送司徒锐回家,是呀,送他回家,原本,她便与他打算回家的。

可是,他已经死了,北昌国还能够称之为“家”吗?

将他送了回去之后呢?之后,她又该怎么办?

岑立夏想不到,她不知道。她什么都想不到。

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搅成一团,像是被千军万马,狠狠碾过一般,痛不‘欲’生,眼前天旋地转,一片‘迷’‘蒙’。

或者,她真的需要好好睡一觉了。

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垮下去。

深深的望了一眼躺在冰棺中,浑然沉睡的男子,岑立夏终于点了点头,“好……”

听到她这样说,赫连烁明显的放下心来。

“我送你回去休息……”

男人嗓音极轻,仿佛唯恐稍大一点的声音,都会惊扰到身畔的‘女’子。

岑立夏没有拒绝。她亦没有力气再拒绝。

赫连烁亦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小心翼翼的揽着她不盈一握的腰身,带着她往早已准备好的房间走去。

唐芷菁远远站着,眼睁睁望着他那样轻柔的呵护着另一个‘女’子的背影,终究不免心口一涩。

但这是她心甘情愿的选择,不是吗?

只要他高兴,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这些许的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不该这样难过的。

可是,望着那个‘女’子依靠在他怀中的情景,她终是不可避免的羡慕。

水盼儿站在一旁,将她眼角眉梢的一切情绪,都尽收眼底。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是呀,她自己亦是这件事的帮凶一个,她又有什么资格,说什么呢?

望住躺在棺柩中的那个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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