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你不记得了?”赵依人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宣学姐没有告诉你吗?”
“什么?”应隽天挑眉,眼里透着冷意,目光落在赵依人脸上。宣墨筝可以告诉他什么?又有什么可以告诉她的?刚才这个女人说什么伤口?什么血?这几年他唯一一次受伤,就是那次。这个女人,又为什么会知道?
“不是吧?”赵依人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对方不知道啊?也是,这都多久了。就算是知道,也应该不记得她的脸了吧?
“那个,既然宣学姐没说。那就算了吧。”赵依人退后一步,也不若再纠结下去了。横竖也是一件小事。
“说什么?”这会,却是应隽天拦着不让她走了:“她可以跟我说什么?”
“不是,她——”赵依人挺不好意思的。这种感觉像是自己做了好事非要别人记着一样。真的感觉特别怪啊。
“你刚才说什么救我一命?你说清楚。”应隽天的脸色十分难看,瞪着赵依人,目光犀利得几乎要将她的身体瞪出一个洞来。
“不是。我没有想让你报恩的意思。”赵依人是真不好意思了。她也是个医生,这救人性命,都是随手之举。现在这样一闹,真的感觉怪怪的:“就是三年前。我从学校回家的路上,想抄近路走了条小巷子。当时你倒在血泊里了。那离我住的地方不远,我顺手就把你带回家了。因为我是学医的嘛。住的地方什么都有,帮你缝好伤口之后。我要赶第二天早上的飞机。怕你后期伤口会并发什么的,所以打电话麻烦宣学姐照顾一下你,如果不行,再让他就把你送医院去。”
三年多年,赵依人因为要出国。所以救了应隽天之后,并没有多呆。当时她跟宣墨筝算是一个教授门下的。只是她选择了去美国继续进修。而宣墨筝选择了留在国内。不过当时宣墨筝已经研究生毕业了。
她为什么没有直接把人送医院,也是因为她赶着要出国,要收拾的东西太多。还有最重要一些是当时宣墨筝刚好也在学校,离她住的地方最近。所以她才给了宣墨筝电话。
“你说什么?”应隽天握紧了她的手,像是听到一个天方夜谭一般:“你说你救了我?”
“那个,宣学姐,就是宣墨筝,她可能忘记说了。”赵依人看着应隽天难看的脸色,缩了缩脖子:“算了,反正只是小事。你不知道也没关系。”
“小事?”怎么会是小事?应隽天瞪着赵依人的脸,内心那被压下的火苗,又一次开始燃烧。
宣墨筝,宣墨筝,你好!你真好。你骗了我一次又一次。你还有什么不是骗我的?
记忆拉回三年多前,那时他问她。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娶我!”当时宣墨筝是这样说的吧?她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应隽天,我救了你,我要你娶我。”
这么多年,哪怕他明知道那个女人是一个满口谎言,充满心机的骗子。可是他因为她救了自己一命,所以一次又一次容忍她。
他容忍她害死了小胖妹,容忍她被冠上应太太的头衔。更容忍她插手他的事情。干扰他的决定。她吃避孕药,她用钱打发姜伊柳。一件又一件。他容忍了她一次又一次。
可是转了半天,绕了半天。却原来这个救命之恩。都是假的。
宣墨筝,你怎么敢?
应隽天几乎无法克制自己内心的愤怒。他的眼睛泛起了红血丝。带着想要毁灭一切般的眼神。
赵依人被他这样的目光吓了一跳:“先生,你没事吧?”
应隽天压下心口翻滚的情绪,收回视线看着赵依人:“我没事。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
“不客气啦。”赵依人摆了摆手:“我是医生嘛,这是应该的。”
应隽天勾唇,笑意未到眼底。是啊。她说她是医生嘛,这是应该的。
可是那个女人呢?利用这本来就是应该做的事,挟恩相报。非要他把自己也搭上去。宣墨筝,你好,你真好。内心的怒火已经不足以形容应隽天此时的感受了。
如果宣墨筝在这里,他相信自己说不定会控制不住去掐死她,可惜的是,她现在不在。
“小姐贵姓?”
“我姓赵,叫赵依人。”赵依人摆了摆手,看了眼自己的手机,突然啊了一声:“抱歉啊。我这边还有事呢。先走了。刚才撞了你,不好意思。”
“没事。”应隽天深吸口气,稳了稳心神,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烫金的名片,递到了赵依人手中:“赵小姐,这是我的名片。不管如何。三年多前你救了我一命。于我有救命之恩。如果你有什么困难,或者是需要帮助的,可以拿着这张名片来找我。”
“不用了啦。”赵依人摆了摆手:“都说了这是我应该做的。我还要谢谢你呢。给了我一个实习的机会。”
“请不要客气,将名片收下吧。”将名片递到赵依人面前,应隽天的声音极为平静。
“那好吧。”赵依人收下了,看了眼上面的名字:“咦,你叫应隽天。绵绵的老公叫应隽邦,上次她结婚,你也在现场,你们是兄弟啊?”
“是,应隽邦是我弟弟,怎么?你认识阮绵绵?”
“是啦。她是我以前的室友。”赵依人笑了:“既然你是绵绵的大伯,名片我就收下了。不过那件事情你真不要放在心上。小事而已。”
“谢谢你,赵小姐。”应隽天微微颌首,他怎么能不感谢赵依人?谢谢她让自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