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他听起来似乎竭力让自己感觉很坚强。
她的手机响起,来电显示是泰伦斯。她在早些时候给他打过电话,讲过这起谋杀。现在她必须告诉他受害人没有做网上欺负人的事情,而是一个无辜的旁观者。这使得这个地区陷人了更大的恐慌。
“泰伦斯。”
“卡秋莎,你在案发现场?”
“是的,看起来—”
“你抓到那男孩了吗?”
“没有,不过—”
“这样,你以后再把细节讲给我听。又出事了尽快赶到这里。”
“这就是卡秋莎。”
她的手。有些怪怪的,她注意到。他不像你期待的那样把重音放在冠词上,不是“这位”,而更像是:这就是那位探长。或者,就像是说:就是这把椅子。
但是她没有对这句奇怪的描述性表达在意下去,因为身势学分析不是当下首要的事情;这个人不是一名嫌疑犯,而他毕竟是与州调查局大佬中的大佬有关的一个人。50多岁的汉密尔顿看起来像一名后来从政或经商的大学后卫球员。他在萨克拉门托的总检察长办公室工作。他回到座位上去—他们这是在泰伦斯的办公室—卡秋莎也坐了下来。罗伊斯说他是接受派遣来这里进行调查的。
卡秋莎瞥了一眼泰伦斯。要么是出于尊重要么是出于好奇抑或两个原因都有,泰伦斯忍不住朝罗伊斯望过去,但是他并没有再说些什么来具体地描述这位客人的工作性质—或者使命的性质。
她的这位上司竟然唆使罗伯特?哈拍进人州调查局档案室进行秘密调查,这即使算不上读职也可以说太疏忽大意了。卡秋莎对此仍然很生气。
当然是因为她是无辜的。你妈妈从没有伤害过任何人。这你是知道的……
卡秋莎把注意力放在罗伊斯身上。
“你在萨克拉门托赫赫有名。我知道你的专长是身体语言。”这人肩膀宽宽的.梳着背头,穿着面料柔滑的套装,颜色是那种皇家海军蓝,因此感觉像是一利,制服。
“我只是一个调查员。我比一般人更倾向于利用身势学。”
“啊,她又来了,泰伦斯,她在低估自己。你说过她是干这个的。”
卡秋莎谨镇地笑了笑.想知道泰伦斯到底说了什么以及在赞扬或不赞扬自己的部下时又会有多谨慎。当然,这些都是进行工作和加薪评估的证据。
她的这位上司总是持中立的态度。如果你凡事没有把握,那么生活就会很艰难。
罗伊斯很愉快地继续说道:“所以你可以看看我,告诉我我心里在想什么。就根据我如何把手臂交叉起来、我朝什么方向看、我有没有脸红。看看我有什么秘密。“
”比这些都要复杂一些。“她愉快地说道。
”啊。”
实际上她已经尝试着对他进行了个性类型归类。他是一个知性和感性兼具的外向型性格的人。他可能具有马基雅弗利式无耻说谎者的个性。卡秋莎也因此会多加小心。
“真的,我们听说过你的英雄事迹。月初那个案子,就是半岛上的那个疯子,对吧?这个案子很棘手。但你还是把那家伙给逮住了。”
“是我们运气好。”
“不是,不是,”泰伦斯连忙打断,“不是靠机会,也不是靠运气。她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卡秋莎意识到自己说是“运气”就意味着不仅在批评自己,而且连州调查局蒙特雷县分局和泰伦斯也捎带上给批评了。
“你来到底有何贵干,汉密尔顿?”像这种诚她不喜欢尊称对方“先生”。
“噢,什么都干。我是来息事宁人的。如果州局州长办公室、州议会甚至法院出了问题我就去调查,然后写个报告。”他笑了笑,“我写了很多报告,希望有人会读。你不知道有多难。”
这似乎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她看了看手表,这个动作罗伊斯注意到了,泰伦斯没有觉察。这正是她的用意。
“汉密尔顿来这里是为了奇尔顿的案子,”泰伦斯说道,然后看着这位来自萨克拉门托的调查员,确保自己没有说错,接着把目光转向卡秋莎,“简单给我们汇报一下吧。”他像船长一样说道。
“好的,泰伦斯,”卡秋莎并不很严肃地回答,同时注意到他的语气和泰伦斯所讲的“奇尔顿案”这个事实。她一直以来都将那一连串的袭击事件称作“十字架案”或是“特拉维斯”。
现在她隐隐约约知道罗伊斯来这里的目的了。
她讲了一下林登被谋杀的事情—谋杀的手段以及他是如何牵涉进奇尔顿博客里去的。
罗伊斯皱了皱眉头,“那么说他在扩大袭击目标?”
“我们是这样认为的。”
“那证据呢?”
“当然有一些。但是没有特拉维斯藏匿地点的具体线索。我们派了一支由州公路巡逻队同警署特别任务小组组成的搜捕力量进行搜捕。”她摇摇头,“他们进展不太顺利。他没有开车,他骑自行车,处在暗处。”她看了看罗伊斯,“我们的顾向认为他是运用在网上游戏中学到的逃避术来躲过我们视线的,”
“这个顾问是谁?”
“乔恩?博林,州大学圣克鲁兹分校的教授。他帮了大忙。”
“他还自愿拿出时间来,不收费用。”泰伦斯很顺溜地插话,他的话像抹了油一样。
“谈谈那个博客,”罗伊斯慢慢说道,“它是如何牵涉进来的?”
卡秋莎解释说:“有些帖子在骂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