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我会的,我记得你说过的话——等。”流苏也站在原处,点了点头。
此时,夜色正好。
逐尧皇和流苏不由得同时看向星空——
星星镶嵌在天幕,像似在无人的黑暗中捧起一缕缕的沙,柔和的随着人慢慢泻下,在板上交错成了一副星河,那如沙画一般的星空,像是让人心生悲痛。
无数萤火虫在他们周围一闪一闪的照耀。
在漫天的萤火虫飞舞下,绽放出了一朵朵的花,那些星星混合成了一大团,如沙漏一般,发着阵阵的光,只能可望不可即。
“我突然想到了一首乐府。”逐尧皇将视线从天幕,转回到流苏的脸上,夜幕下的她,脸上带着一丝似幻似真的美,她的那双眼睛,美过所有的星星。
“是《迢迢牵牛星》么?”流苏回过头来,看着他,问道。
逐尧皇但笑不语。
流苏一字一句地念了起来,——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
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抒;
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
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她的声音清脆而婉转,好似夏日里的一汪清流,在逐尧皇的心头静静地流淌,他跟着她所念的,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流苏,说道——
“遥远的牵牛星,明亮的织女星,(织女)伸出细长而白皙的手,正摆弄着织机,发出札札的声音,因此一整天也没织成一段布,眼泪像下雨一样落下来。银河又清又浅,相隔又有多远呢?虽只隔一条清澈的河水,但他们只能含情凝视而不能用话语交谈聚,汇聚成了江流,发着光,慢慢的消失……”
流苏静静地听他讲述着,眼泪慢慢汇集在眼眶里,多么凄美啊,虽然只隔着短短的距离,近在咫尺,却只能含情凝视,不能用话语表达爱意。
她那含水的眸子,让逐尧皇的心一紧,他走到她的身后,情不自禁地伸出双手,由后抱住她的腰,手置于她的腹前,慢慢缩紧,让她贴着他的宽阔的胸膛。
流苏身子微微一怔,她感觉到了他那宽阔的胸膛,温暖的怀抱,亦感受到了踏踏实实的安全感。
广袤的天地之中,伟岸威严的男子,将娇小的女子这样抱在怀中,而那女子仿佛是从他的身子里长出来的一样。
骨中骨,肉中肉。
此时,四周静悄悄的,只听见心跳的声音。
逐尧皇的精锐护卫在周围做着滴水不漏的保护。
“流苏,让你们离开曜京,你不怪我吗?”他清宁如许的声音,少了几分白天的威严和锐利,多了几分温柔。
流苏笑了,望着前方静静流淌的河水,说道,“我信任你,我相信你这么做一定有你的理由。”
逐尧皇听了,一种感动悄然升上心头,他蓦地收紧放在她腰间的手,唇悄悄靠近了她的海藻般柔软的发,感受着她发间的清香——
“流苏,记住:逐尧皇永远也不会辜负秦流苏的信任。”他的誓言,如磐石般,坚定,不移。
他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她们接回来,因为有些事,已经有了些突破了,只是现在,他还没有把最后的结果调查清楚,所以,势必要辛苦她一段时间了。
日后,必将要百倍千倍地补偿。
“流苏,我该走了……”良久,他不舍地松开了手,接着从袖中拿出三个小玩意儿,递到流苏的面前,说道——
“这是绮罗的皮影,拿给她吧。”
“皮影?!”流苏见了那三个皮影人儿,脸上顿时露出了灿然的笑容,“绮罗一定会很高兴的。”
看着她满足的样子,逐尧皇便满足了。
“好了,流苏,我该走了。”逐尧皇看着她,说道。
流苏抬起头,迎着他的视线,点了点头,千言万语却也只化作三个字,“保重啊……”
逐尧皇听了,也笑了笑,然后在她的注视之下,转身,离去,跨上“小红帽”——
“驾……”他扬起马鞭,那马儿扬起前蹄,朝曜京的方向驰骋而去。
他依旧那么威严,他是逐尧皇,心系天下,心系百姓,不在其位,却谋其政的逐尧皇,永远的,逐尧皇!
这一次,他再也没有回过头来……
任马儿将他带离流苏的身边。
流苏站在星空下,萤火虫在她的周围飘舞,淡淡的光华照在她的睫毛上,她看着他,离去,慢慢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
那年转身离去
水声远了河岸
村落是否依然
千万里外
怅然回看
*
“小苏子,小苏子,快点出来啊,你们家男人被包围了!”
第二天一早,流苏正在河边洗衣服呢,突然他们家隔壁的吴大婶跌跌撞撞朝河边跑了过来。
【我感冒了,吃了感冒药,很困,浑身酸痛的,请耐心等等哦,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