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却是说的又错了,不是咱们,是郑主,是郑梉,也可以是郑双龙,但惟独不能是咱们。我要是郑主的话,只待城中乱起,我也就不会拿出莫敬宇的人头了,充其量,那件王袍,就足够了!”江野的话,算是结束了这个话题,不理会低头沉思的刘汉生,江野重新抬起头,看向城管外的郑主大营,好似是能够看得清楚一样。
早些时候,白色且宽阔的沙滩已经不再,替而代之的是一堵高高垒砌起来的石墙,垒砌石墙的石头大,方,如同是用砖方塑型,经过大火烧制出来的方砖一样,只是稍微有点不一样的地方,就是方砖太小,这砌墙的石头太大。
石墙长且厚,从外而里,至少得有两丈距离,也不知道,这垒砌的石头,是往哪里取来的?又得取多少?
然而,石墙还是其次,在石墙后面,是还未填平的沙滩,四处看看,仅仅是靠近仓库那边,早早的填起了一道两三丈宽的土路,上面和广场上一样,也是铺就的碎石,土路两边,是渐渐垒起来的泥土。
一辆独轮车,从远处驶来,推车的,竟然是两个露着浑圆膀子的妇人。在独轮车上,左右各放着一个箩筐,箩筐里,满满都是红红的粘土。
“大嫂!这里!这里!倒往这里,这是第几趟了?十趟了吧!谢谢吧!去吴家嫂子那边喝口热茶,解解暑气。”说话之人,正是负责兴建码头的冒辟疆,因为江野这边实在是没了男人了,对于推土这种稍微耗费力气少些的,都是妇人姑娘们在干了。
“先生可不乱说!我等妇人家家的,也就只能做这些小事了,没得让少爷带着男人们出了院门。也是先生找了这些事情做,等少爷回来了,见到咱们在先生的带领下,把家里变了个大模样,那少爷也是很要高兴的,那咱们的休息时候,不也就有了么?”两个妇人很是熟练的把独轮车挺稳,四只浑圆的大手提拎起满是红泥的箩筐,两手扶着框边,两手扶着框底,一起使劲,框里的红泥就倒在了坡上,等两筐红泥相继倒完,两个妇人重新推起独轮车,言笑晏晏的从冒辟疆身边驶过,重新加入到运送泥土的大军之中。
一辆一辆的独轮车驶来,又驶去,一筐筐的红泥从土坡上倒下去,不断从坡底堆积上来,而后不断的向着两边延伸过去。想来,那两三丈的碎石路,就该是如此重复之后,堆积出来的吧!那两边空着的那么些地方!还得要多少次独轮车的来回呢?江野不知道!在现场的冒辟疆,或许也不知道!来回推着独轮车的妇人们呢?或许知道吧!谁知道呢?在她们的心中,恐怕都没有意识,去计数自己每天来往多少次?手上起了多少个水泡?脚上磨破了多少双鞋子?她们言笑晏晏的谈着的话题,是有一个先生,带着她们一起,帮助少爷,建起了一个码头,一个大,宽,阔,的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