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脑死亡(1/2)

le说的那样，林竟活过来了，却没醒过来。

从订到机票回国，用了三天时间，当我看到林竟的时候，他已经安稳的躺在病房里了，身上却链接着许多插管针头。

病床旁边摆着很多仪器，屏幕上的数据一直在跳动，我盯着看了一会儿，才恍然明白，林竟真的没有醒来。

而现在的他，不仔细看的话，就像是睡着了，脸上也没有半分痛苦表情，只是少了点血色。嘴角还是有点扬着的样子，以前我总觉得他不说话的时候都像在笑，原来是这样的，带点痞气，其实真的很可爱。

我走过去，碰了一下他的手，凉凉的，残存的一点温度都显得特别虚弱。我把手抽回来，眼泪唰的一下就往外流，我哭不出声音，也两只眼睛就像拧开了的水龙头一样。

林悦是陪着我一起回来的，他拍拍我的肩膀，我转过身就被他带进了怀里。我闭着眼睛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听到开门的声音。

我想转过身看，却被林悦搂的更紧了。他抬起手帮我把眼泪擦干，嘴很自然的贴在我的额头上，而我没有抵抗，而是自然而然的也伸手搂住了他。le，还有余天。他们好像正在说什么，而余天转过脸的时候不自然的僵硬了一下，视线就落在我和林悦握在一起的手上。

他说，“我刚到。”

我垂下眼，看到他手腕上的表，以前我总说他带着那只表怎么关门总会碰到。刚才我也听到了那个声音，只是一时间没想起来。le的办公室，他终于把林竟的情况告诉我了，之前没有说清楚，是怕我承受不了。而事实上，林竟伤的比我想像的更严重，因为失血过多，在三天前已经被断定脑死亡了。le一直低着头，余天也始终不带什么表情手指却攥的很紧，即使比我更早知道这个消息，他们也还没办法保持平静。le还说，林竟的爸妈也已经知道了，但是他们当时没办法接受，所以两个老人都住院了，现在只有林竟的姐姐在照顾着。

事实上，林竟现在的治疗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只是等他的爸妈能接受的时候再中断。

离开办公室，我们又回病房里呆了一会儿，原本就不大的病房，在摆了那么多仪器后又装进了四个人明显就显得拥挤了。

余天没待多久就说要走了。

林悦问我，“我们也走吧？”

“嗯。”我点点头。

林悦一手托着行李箱，另一只手握着我的手往外走。只走了几步，我又忍不住哭出来。虽然知道哭没有任何意义，但现在，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如果可以，让我把自己一半的生命分给林竟我都愿意。

我们出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这个时间很难叫到车，我和林悦在医院门口等了一会儿，这几天我都没睡好，加上晚上天冷，我站了一会儿就觉得不舒服，靠在林悦身上用力吸了吸鼻子。

而这时，余天的车子停在我们面前，他把窗子落下来，侧过脸看着我，“我送你们。”

是很肯定的语气，有点像命令，但碍于林悦在，又不那么强硬。

我想拒绝的，但还来不及说，林悦就说了声谢谢，然后绕到车后。余天打开后备箱，林悦把行李放了进去，他又走到我身边，“你不舒服，我们早点回去。”

我也不能再说什么。

林悦和我坐在了后排，我还是觉得头疼，又吸了吸鼻子，余天从后视镜看我，他皱皱眉，递过来几张纸巾。

林悦伸手接过来，直接帮我擦着。而余天也转过脸不再看我。

车子开出去一会儿余天在问我们去哪儿。

现在这个时间回家也不太方便，在加上我这样子，我妈看到肯定会担心的。而林悦租的公寓也退掉了。我看着林悦，等他决定。

林悦想了想，说了一个酒店的名字。

我看到余天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我们下车时，余天也是愣了好久。最后我推开林悦的手走过去敲了下车窗，余天把窗子降下来。

我说，“路上小心点。”

他看了看我，然后勉强笑了笑，“你也是，别想那么多了。”

“嗯。”

我点头，连再见都没有说就回到了林悦旁边。

晚上我睡的不太好，虽然头沉沉的，但是好像根本没睡着一样，脑子里都是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像是幻灯片一样，一张一张的转来转去。

林悦从我身后抱住我，他的衣服都脱掉了，凉凉的肌肤贴着我，手轻轻环在我的腰上。

林悦没说什么，但我知道他和我一样睡不着。

而我想的，不止是林竟，也有余天。将近两个月没见面了，他样子看起来不太好，不像是这几天因为林竟的事弄的。大概这一段时间的状态都不好。

刚刚那一路上，其实我已经忘记离开之前发生的不愉快。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潜意识里已经觉得照片的事和余天没关系，时间越久我越相信那是一个误会。不因为别的，是因为他看着我时候的眼神。

那种眼神是没办法骗人的，我看到的时候也会觉得很难过。

可他也没解释过，我决定要走的时候没有，我回来了，他还是没有解释。其实这样也好，既然我决定和林悦在一起，不如和余天就这样彼此错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睡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林悦应该比我更早醒来，我睁开眼的时候看到他正在听电话。

他看到我醒来就说了几句切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