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渐渐的显出鱼肚皮,微亮。
金水睡的迷迷糊糊的就听见刘氏在大声的叫骂着,其实也不用想,金水也知道是为了什么,本想翻个身继续睡,可那叫骂声实在是又大又难听,让她怎么也睡不着了。
金水挠了挠头,极其烦躁的起身穿衣,这大清早的就这么的不让人省心,真是烦死人了。
“二姐,你别出去,现在天还早呢。”二妹金巧语气中透露着些许担心。
金水听见后背传来的声音回过头去说道:“你不用担心,二姐可以应付,你多睡会,别到了晌午的时候困的连眼睛都睁不开来,你放心,二姐不会傻到现在和她闹掰的。”知道金巧是担心自己出去会被欺负,金水笑了笑,表示不在意,穿好衣服,拉了门栓就往门外走,她今天倒是要看看她这位二婶还想耍出什么幺蛾子来。
要说是以前的金水,在屋子里听见她二婶说这样难听的话,性格软弱的她估计忍忍就过去了,但是现在她不是以前的金水了,当然也不会再让别人骑在自己的脖子上拉屎也不敢反抗。
如果不是她这位二婶欺人太甚的话,金水根本不愿意和她起正面冲突,毕竟,她们大房还是需要二房接济一下的。
这么多张嘴等着吃饭穿衣,金水有时候真是无能无力。她这个身体才十三岁的年纪,还严重的营养**,上面有一个大姐和一个妹妹一个小弟,大姐金娘今年十五岁,小妹金巧十一岁,小弟金吉祥今年才七岁,她们的父母也在二年前的一场水灾中被淹死了。
现在老金家唯一的经济来源和生活上的开销基本是掌握在她们二婶刘氏的手中,金家二老基本上是不顶用的,好在他们家的二叔对他们几个没爹没娘的孩子不错,这才没让她们几个饿死或者露宿街头去做乞丐。
但是,每天天不亮二叔就要去城里干活挣钱养活一大家子,也不能整天看着刘氏不是。
这不,二叔刚走,刘氏就嘴痒难耐的骂上了吗。
虽然已经开春了,但大清早还是有些寒的,金水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就往刘氏身边又走进几步。
刘氏在骂的同时,眼睛也没咋闲着,一直在盯着大房的门,金水刚出来的时候她就留意到了,就在金水往她身边走的那一小会,她那张欠抽的嘴就不知吐出了多少难听至极的话来。
以前也就是骂些赔钱货,吃白食的,又懒又馋什么的。
今天竟然是什么情面都不顾了,连你们怎么不随你们爹娘一起淹死了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
如若可以,金水真想回一句你怎么不被大水淹死呢,这样大家的耳朵根子也可以清净一些,每天过着这样的生活,简直太难熬了。
金水深吸几口气。
“二婶,这大清早的在骂谁呢,说的这样难听。”虽然知道是在骂她们姐弟几个,但是金水还是装傻充愣的笑嘻嘻的靠过去问道。
“我骂谁,你不知道?”
刘氏鼻孔朝天,下巴抬得老高老高,金水看见她那露出来的鼻毛,真是恶心的不得了。
知道,怎么会不知道。
金水嘴角含笑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接着摇了摇头。
刘氏本想接着骂,但显然是有人也听不下去了,金家二老的门吱呀一声的从里面拉开,出来的是金家老爷子,虽然一句话未说,可刘氏却还是有点害怕这死老鬼在他儿子的面前说些她的坏话。
刘氏在这个家谁都不怕,就是怕她家男人。
“二婶,我先去灶房烧锅开水,这样等金娇妹妹和金乐弟弟起来就可以用热水洗脸了。”
刘氏看了看金水这样,再看看正屋的房门,只丢下一句别忘了把水缸打满,就头也不回的扭着肥腰走了。
本想叫一句爷爷,可还没等金水开口,正屋的房门便紧紧的关上了。
金水等看不见刘氏的身影了,才转身进了灶房,来到这也有一个多月了,金水还是习惯不了天天都起来的这么早。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这才开始往锅里加水,然后拿出火褶子点着一些干草,这才放进去几根干柴禾。
心里一边想着以后要怎么办,一边又在计算着时间叫金巧她们几个先起床刷牙洗脸。
思想正在遨游边际的时候,冷不丁的让人碰一下,把金水吓的一个激灵,转过头看是金巧,金水这才松口气,“怎么起来了,再去睡会吧。”
金巧伸手从旁边扯过来一条小板凳和金水坐一起,嘴里回道:“都这个点了,还睡什么啊,二姐你不是等会就要去叫我们几个起床的吗。”说着又顺手往灶洞里塞了几把干草。
“二姐,二婶都说什么了,是不是又骂我们姐弟几个了。”金巧偏着头望着金水问。
“你都听见了,还问我干什么?”金水眯着眼睛笑了笑。
“我刚才睡的迷迷糊糊的,没听太清楚,不就是问问嘛,二姐就是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她骂的是什么,咱们那二婶能说什么啊,天天不就是那几句话,我都听腻味了,她居然还没说腻味,也不换点新鲜的来说,你说是不是?”
“哎呦,巧儿,二姐以前没发现,你心还真是宽的很啊。”
金巧跟着个老大人似得瞅了金水一眼。
“就算心不宽,那又能怎么样,咱们姐弟几个表面上是在自己家,但是和寄人篱下又有什么区别呢。”
金水一边听她唠叨,一边起身掀开锅盖,水已经烧开了。背对着金巧说道:“既然你明白咱们姐弟几个是在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