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晓梅亲昵的拉着田老汉的胳膊笑着说道:“田老伯,今天就让我们就暂时放纵这一下,回去之后,我们一定会好好干活、打猎,下一次镇上集市的时候我们再来,卖掉存货,保证还可以美美的吃上一顿!”
田老汉继续摇着头,还想要说些什么,却早被张北山伸过手来朝嘴里塞进了一块肥的直滴油的鸭子肉。
田老汉吓了一跳,急忙伸手捂住嘴,费劲的一边嚼着,一边含混不清的说着:“你们这些娃儿啊!”
就要离开集市时,张北山看见街口的一个摊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梳子,有木质的、塑料的,花花绿绿摆满了一整张桌子,便朝着杨广杰眨了个眼。杨广杰会意的拉住华晓梅,三个人就走到了那个摊子前。果然,华晓梅在这个摊子上流连忘返,最后双眼紧盯着其中一把,用牛角磨制的透明梳子,再也舍不得转移开自己的视线。
杨广杰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心中有数,便小小声的问摊主那个梳子怎么卖。摊主懒洋洋的伸出一个巴掌。杨广杰犹豫了一下,便避开华晓梅掏出衣袋之中仅剩下的四毛钱,为难的对摊主说道:“我们就剩下这些钱了,你就便宜点卖给我们吧!”
摊主看了看他手中的四毛钱,再看看一旁正拿着那梳子爱不释手的华晓梅,便笑着点了点头。
杨广杰朝着摊主做了个保密的姿势,便将钱交到摊主手里,向张北山使了个眼色。张北山便拉住华晓梅,指着正在街口牛车之上等着他们回去的田老汉说道:“我们快些回去吧,全村的人还都在等着我们运回去的这些货物呢!”
华晓梅恋恋不舍的,一步三回头,也只得跟着张北山朝田老汉的牛车走去。
杨广杰急忙将摊主已经包装好了的梳子装进自己贴身的衣兜里,快跑几步跟上了他们。
田老汉看三个人都坐上了牛车,便高高的扬起鞭子,吆喝了一声便“啪”的一下落在老牛的屁股之上。老牛负痛,仰头哀鸣了一声就扬起蹄子,迈着沉重的步子慢慢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华晓梅毕竟是天真烂漫之人,很快就将刚才入了眼的梳子忘到了九霄云外,拉着杨广杰的手指着沿途的人物风景叽叽呱呱说个不停,又转过身来拉着张北山的手逗引着他讲些奇闻异事。
田老汉稳稳的坐在车前,眯缝着眼睛看看远方杳无边际的小路,嘴里又开始哼起了小曲。
“我想哥哥了啊,天天数星星啊,盼天亮喽……哥哥哟,你一年半载回不了啊……妹妹我两眼泪哗哗呦……泪哗哗呦……”
悠长凄婉的调子随着突然刮起的北风飘向遥远的地方,越发显得愁意绵绵。
华晓梅等三人听得田老汉哼着这样的调子,一时之间都似乎被带往了那个充满希望和失望的爱情故事里,不觉都失了神。
当天晚上,张北山和杨广杰两人面对面冷静的看着对方,伸出一个拳头来,竟然用划拳的方式来决定由谁来将这个特殊的礼物送给华晓梅。
三局两胜,张北山输了。
杨广杰得意的举着那把扎有一条可爱的红色绸带子的梳子,一边朝外走,一边回头警告张北山道:“愿赌服输。以后你就离晓梅远一些!”
张北山呆呆的看着兴冲冲奔出去找华晓梅的杨广杰,心里痛得不得了,狠狠的跺了跺脚,在心里痛骂自己的手气太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