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泽辉的话音已经落下许久了,但房中其他三人却依然没有从这个惨烈的故事之中回过神来。
杨泽辉轻轻咳嗽了几声,郭欢欢这才抬起头来看着他,脸上神情很是复杂。
“怎么?听完我讲的故事有何感想?”杨泽辉微笑着看着她问。
郭欢欢侧首看着眼中已不知落过多少泪水的李铃,怜惜的伸手擦掉她脸上的泪水,轻声说道:“我真的没有想到,赵北山父子俩会如此相像,都丧尽天良、干尽了坏事!”
“现在你们已经知晓了我为何要取得这些资料的原因了吧!希望你们能真心的和我联起手来共同对付张北山父子!”杨泽辉抬起上身,充满希望的看着其他三个人。
郭欢欢看看李铃和章红,三个人都对彼此点了点头。郭欢欢心中有数,便朗声对杨泽辉说道:“联手对付的是坏人,我们都积极支持!但有几个条件你必须先答应我们,我们才能谈得上什么合作!”
杨泽辉感兴趣的扬起眉头,微笑着说道:“请郭小姐尽管提出!只要敝人能实现的,不要说几个,就是几十个,我也自当尽力满足各位要求!”
郭欢欢淡淡一笑,开口说道:“第一,我们可以联手,但必须以绝对不能触犯任何法律为前提;第二,赵北山权高位重,也许我们将要面临着种种危险,甚至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你必须先妥善安置李铃和章阿姨,保证她们两人的安全;第三,当所有证据都到手之后,你必须将所有证据交给司法机构,让国家以法律的力量去铲除这些坏人!”
杨泽辉的脸色微变,他站起身来在客厅之内踱来踱去,反复思量着郭欢欢提出的这三个条件。其余三人一直盯着他,看他眉头紧皱,知道要想让他全部满足这三个条件也确实是让他为难了。
他终于站定了,回转身来看着三人,声音充满痛楚的说道:“郭小姐的前两个条件我绝对可以满足,但是唯有这第三条,确实是强人所难了!我等待了这么漫长的几十年,怎么可能轻易放弃亲手了结掉他的绝好机会?”
郭欢欢看他痛苦的样子,起身走过去,抚住他的肩头对他说道:“杨总是何许人也?经历了人生这么多的大喜大悲之后,如果还要将这切齿仇恨继续背负下去,即便将来能亲手将仇人了结,但触犯了法律,我们又和这些视法律如儿戏的坏人有什么两异?张北山父子恶贯满盈,我们应该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们的恶行!”
杨泽辉眼中落泪,滴滴坠落在地上跌得粉碎。“可是,晓梅死的那样凄惨,我真的恨不能亲手用刀子将张北山的心挖出来看一看,到底是黑是红!”他悲切的仰头大叫。
郭欢欢等人看他铮铮男儿伤心落泪如此,也都是心中悲痛。李铃眼中泪落如雨,深切感受到了这份切骨仇恨背后那绵深不绝的爱恋。
她也站起身走了过来,温柔的对杨泽辉说道:“杨总,我知道你对华阿姨的情感有多么深刻!但是,如果华阿姨真的泉下有知的话,我想,她也绝对不会同意你赌上自己的一生去为张北山这个**殉葬!欢子说的对,我们是和他们完全不同的人,因此,我们要借用法律的力量去作为利剑,狠狠的刺向他们的心脏!”
杨泽辉抬起泪眼,看着真诚面对自己的这两个年轻人,不再迟疑,重重的点了点头。
章红也红着眼圈走过来,四个人同时伸出手来,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那好吧,我现在就将从你手中抢来的资料归还给你!”杨泽辉微笑着看着郭欢欢说道。
郭欢欢重重的点了点头,更紧的握住了他的手。
屋外刚刚还狂风大作,漫天飞雪,此时突然风停雪止,天际渐渐露出一丝鱼白来。只是,不知这恶劣的天气究竟是将要好转了,还是预示着一场更为凶猛的暴风雪就要来到了?
时间闪回至前夜*刚刚被抓之时。
张北山拿起电话官腔十足的对着话筒说道:“邢局长啊,我听人说你手底下的那个刑侦科的什么柳科长昨夜将我家小林抓走了!有没有这么一回事啊?”
“张部长,确实是有这件事情。我还正准备等过一会儿就给您打电话说这件事情呢!真是巧了,您就亲自打电话来问了!”邢局长在电话那头陪着笑回答着。
“你少给我打官腔!我早就问过了,你的人在证据严重不足的情况下竟敢胡乱抓人!你还想不想要自己头上的这顶乌纱帽了?”张北山语风突然一转,变得凌厉而霸气十足。
“哎呀呀,我的老领导啊,您先别生气啊!这件事是省上一把手亲自下令严抓的,我们也没有什么办法啊?何况现在行凶者一口咬定是在您家小林指使之下才铤而走险的啊!这牵扯着那笔巨额款项呢,事关重大,我们现在也确实没办法轻易就放人啊!”邢局长语气为难。
“好好好,你就给个痛快话吧!到底放不放人?”张北山恼羞成怒,声音霎时高了八个音度。
“我的老领导啊,请您体谅一下我的难处吧,啊!浊者自浊,清者自清。如果小林真的和这件案子没有任何关系,我们查清之后一定会尽快放人!到时候,我自当亲自前去向您负荆请罪!”邢局长突然一改刚才低声下气的语气,变得斩钉截铁,毫无商量的余地。
“好你个邢源清!你有种!”啪的一声,张北山重重的挂上电话,心里烦乱至极。
他思考了一会儿,就又拿起电话,拨通了号码。“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