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却是因为酒。t
近半年来汤苗常常酿酒,自然就要往苏岑处孝敬一二。
苏岑此人,怎么说呢,很有些恶趣味。他和青阳子是真正过命的关系,但他作为一个聪明人,光看着青阳子这种糊涂鬼就不免有些来气,更何况青阳子闯的祸基本上都要他来收拾烂摊子,这位聪明人劳心劳力后,自然心有不忿,因此他总要找找青阳子的麻烦,不将青阳子气得暴跳如雷就觉得这日子滋味不太够。
汤苗不喜欢青阳子,苏岑是心知肚明的。因此,得了汤苗的酒后,苏岑立即乐呵呵地跑去找青阳子,将酒往他面前一拍,道得了坛好酒请他喝。如此一来二去,青阳子便天天缠着他问酒是如何来的,苏岑最后总算“勉为其难”地告知,酒是他老人家自己的记名弟子汤苗酿的,就是上次那个被弄去养星苔又被冤枉了的汤苗呀。
青阳子立即吃瘪。自己的弟子哎,不先来孝敬自己倒先跑去孝敬苏岑?自己还是托这破苏岑的福才能喝到酒?
苏岑心里那个舒坦呀,他当年本就是想把汤苗弄过去给青阳子添堵的,结果反而错失了一个好苗子,这让他心里不免有些憋气,如今这口气总算有点顺了。
青阳子对汤苗是很有印象的,嗯,上次汤苗不给他烤利齿蚌,汤苗和利齿蚌的形象就永久地定格在了青阳子脑海里。所幸青阳子人不坏,心也宽,到底还是知道自己这师傅有些不够格,徒弟对他好像也不太爱搭理,此时想要去找汤苗要酒就有些不好意思,因此便硬拖了苏岑一起过来。
苏岑虽是被“硬拖来”的,但心里不知有多乐,暗道又有一场好戏看了。
汤苗开了门,苏岑根本就不讲话,青阳子只得先问问弟子的修行,再关心一句弟子的生活,汤苗每问只答几个字,如此,两句话之后就冷了场。
汤苗刚探了个秘密出来,正有些心惊,此时还正在心里暗暗警惕,根本就不打算和他们客套。苏岑只管笑。青阳子为了自己的酒只能老着脸皮吃吃艾艾地问:“听说,哎,那个听说,你酿酒不错?”
汤苗看了看旁边的苏岑,便知大概情况。她略松了口气,点点头:“是。”
青阳子:“……”作为一个元婴老祖,他真不知道该接什么了,一时尴尬极了。
苏岑心里乐开了花。
汤苗心神不属,也失了往日的气性,只想尽快打发他们走。汤苗想了想,便道:“稍等。”然后转身就走了。
青阳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这、这也太不尊师重道了吧!
没想到,汤苗片刻便回转了,手上还抱着两个大坛子:“这是新酿的两坛酒,师傅看合不合口味。”
青阳子顿时喜笑颜开:“好!好!”
苏岑想要的好戏刚开幕便收尾,心里本来颇有些不得劲儿。但他心念一转,便知此事有古怪。再看看汤苗的神色,这小徒弟十有七八是遇到什么事了吧?
苏岑本想问两句,但想了想还是作罢,看样子汤苗大约是不愿意讲的,何苦强人所难。
最终,苏岑拍了拍汤苗的肩,只道:“有事就报我的名字。”
汤苗猛地抬头,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惊于苏岑的敏锐,她郑重地点点头:“嗯!”
苏岑也不多留,当下便招呼着有酒万事足的青阳子一起走了。
苏岑二人这么一来一走,不知为何,汤苗的心便慢慢静了下来。好像是从什么虚幻中回到了现实一样。
她不免有些羞愧,求道求道,求的是天地大道,怎么能得个秘密就稳不住心了呢?那是五元宗的宝贝,又与她何关?只怕也没有人会从她的行为推断出她得知了这个秘密,何苦如此杞人忧天?
后来,汤苗平静之后,便又想到了薛主事交予她的差事。
如果她这些推断是真,那要让碧粉果增产应该也不难。那十丈地中圈着的碧粉果,无论高矮,下面那半边都会被染成粉色。这就说明再高一点也是无碍的。就是说,可以把地下那宝贝想象成一口装满开水的大锅,上面就可以架设蒸笼了,现今水汽只蒸了一层,再往上面架一层应该也没问题。
不过,这个设想应该是没有验证的机会了。汤苗哪里敢这么做?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人家,快看快看,我知道碧粉果与那灵泉无关了。哎,那与什么有关?嗯,这人既是如此做,那说明差不多是知道了。然后,她便被拖出去了——
她得另想个稳妥的法子。至于逃避不干,这念头根本就没在汤苗的脑子里现过形。
要稳妥,就只能在地面上做文章了。将圈外的碧粉果移栽进去吗?汤苗摇摇头,那个十丈大圈内的碧粉果已经达到了最大密度,根连着根,挤挤挨挨,插一棵进去都难。
汤苗思索半刻,便想到了嫁接之术。整个植株移栽不了,她可以只把果子接过来啊,枝头上面还是有些空隙的。
只是嫁接一般用的都是幼芽或幼枝,还没听过能将快成熟的果子接过来的。但汤苗想了想,却觉得此法可行。她又不需要改变植株的性状,又有木灵力能快速愈合嫁接伤口,根本就不需要幼芽。她只不过是想找个载体能在剩下的一个月内养活接过来的果子罢了。
说干就干。再次去碧粉果园时,汤苗便试着嫁接了几个碧粉果过来。果园的弟子们都以一副看耍猴的心态看着她来回动作。
嫁接之法于这个世界来说还是稀奇之物。灵草灵植不是凡品,本身都含有灵气,如果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