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水关的会客大厅里。
胡雪印泪流满面地盯着那尊骨灰坛子,“你们确定,这就是先父的骨灰?”
陆心梦道:“在零魔城地出现过的人,只有令尊死后有这样的杀气,就是魔崖界主,亦尚有不及。”
秋一潇,苏鸣凤,慕容琳芳三个人的脸色一起变了。
胡雪印的父亲?这陆心梦一路上可真没跟他们提过。
三个人只觉得冷汗涔涔流下。
当年的胡老爷子真的是无敌的存在,六境内所有的高手都被他挑战了一圈,而且从无败绩。
后来是魔崖界主在胡老进入前往零魔城地的魔法通道时,瞬间将通道毁掉,这才把他关在了里面,但是谁都不知道,这个人又怎么会突然变成骨灰装在坛子里了?
胡雪印笑道:“三位远道而来,请先回去休息吧!如果寓所不太方便,也不妨就先住在本镇府中。”
这本是诚恳的邀请,但在秋一潇耳边却没那么自在。
好像他们是来骗吃骗喝似的。
“不劳总兵费心,住店吃饭的钱,我们还是给得起的。”
胡雪印苦笑:“本镇绝无此意。”
陆心梦环抱着手臂,已经先走出了房间,慕容琳芳也跟了上去。
胡雪印只能叫了声:“来人,送客!”
秋一潇和苏鸣凤结伴走出。
现在当然还只是白天,想找一个地方住下并不难。
所以慕容琳芳和陆心梦就找了一个住的地方,呆在了那里。
做电灯泡不好。
秋一潇和陆心梦找了一个无人的高岗上,站在那里被太阳暴晒着。
“你就不能找一个舒适点的地方约会吗?”苏鸣凤不高兴地抱怨着。
秋一潇微笑着抱住了她的腰,道:“这地方很好。”
苏鸣凤道:“好什么呀!热死了。”
秋一潇笑着说:“如果江自流现在已经死在了沙漠上,他的鬼魂会不会也托梦给你,说他热呢?”
这种情话,并不很浪漫。
这也根本不是情话。
苏鸣凤明显地觉得不对劲儿,问:“你什么意思?”
秋一潇冷冷道:“十几天前,在我们会合江自流之前,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一直没有见过五彩燧隼,鸣凤,我想听实话,你把它弄到哪里去了?”
苏鸣凤不自然地说道:“五彩燧隼是我自己的灵兽,我是不是哪一次派它出去,都要跟你汇报一下?”
她好像很紧张,却故意装出一副冷静的样子。
看到她这种反应,秋一潇就想得出来,他没有猜错。
他说:“你还记得吗?那天我把所有可能泄露江自流行踪的人都分析了一个遍,最后只是无果而终,我说从没怀疑过你,江自流也说你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我们都是真心的。”
苏鸣凤点点头:“我知道。”
秋一潇似笑非笑地说:“那你知道,雪剑为什么能伤得了江自流吗?”
苏鸣凤也很奇怪,道:“我也在想这件事。”
秋一潇道:“那是因为,她在出手之前先闭了江自流的灵源,然后趁着江自流无法提起灵力,所以才会得手的。”
苏鸣凤温顺地依偎在他的怀里,好像一点也没有一个做错事的人该有的样子。
“是啊,可是江自流的灵源在哪呢?”
她还是没有一丝的悔过之意。
秋一潇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虽然余震刚和陆杭可以用道术大概推测出江自流灵源的位置,但那并不准确,当时那种情况,雪剑若要杀江自流,容不下半分失误,因此她得到的江自流灵源的位置,必定是非常准确的,你说,知道江自流灵源的人,除了你自己,还有几个人知道?”
苏鸣凤从来都不是一个愚蠢的女人,话说到这份上她要是还听不明白,可就真是装傻了。
“你觉得,是我告诉的他们?”
她的右手食指轻轻抚点着秋一潇的下巴,鲜红的指甲,仿佛血色。
太阳的热度,好像也没那么大了。
苏鸣凤只觉得心冷。
为什么她喜欢的人,最后都不能和她在一起?江自流如是,秋一潇亦如是。
秋一潇叹道:“这是我最不愿意面对的事实。”
苏鸣凤冷笑着,手指仍在他的脸上,脖子上运动着。
“所以,即使不愿面对,也还是事实,是吗?”
秋一潇道:“不错,所以,能够在无人能躲的大沙漠上追踪江自流的,只有天上的飞鹰,你让五彩燧隼跟着江自流,然后趁我不备的时候去联络魔灵之崖的高手,通过他们来杀死江自流,对吗?”
苏鸣凤的眼泪流了下来,“对,当然是我,跟一个女人同行,有许多话,许多事,本来就是不能太过关心的,你又是个君子,想骗你,真的太容易了。”
她伤心,但说话竟毫无悔意。
秋一潇紧咬着嘴唇,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是啊,对你我根本没有戒心,其实我早该想到,你既然能说动雷傲杀江自流,自然也能做出其它的事。”
苏鸣凤惊呼道:“你……你怎么知道是我?”
秋一潇冷笑道:“女人怎么总是喜欢自作聪明,你以为,那天晚上你出去的时候,就真的没有人知道吗?”
苏鸣凤道:“可是……可是你们明明……”
秋一潇真的不忍心揭破这层真相。
“那天晚上,百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