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七十分怜悯的看了一眼双喜,“这个你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闻言,双喜似乎想到什么,脸色霎时就白了。
田七见她脸色变了,转身也离去,边走边喃喃道:“哎哎。以后可要注意些了。”
双喜回过神来,是的,以后要注意些,千万不能犯错。
木青悠见双喜的脸色不好。不由问道:“怎么了?”
双喜哪里敢说什么,忙道:“没,没。”
木青悠上下看了一眼,没有再问。
双喜也心中松了一口气,跟木青悠说起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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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祁府的宁静温馨,木府则显得压抑低沉。
很多下人都散去,只余下一个没有去处或者忠心的人在伺候着。
刘喜推开门,就见大老爷躺在床上,神色茫然。
“老爷,该吃药了。”刘喜轻声道。把药放在桌子上。
木敬坤被他扶起来,像是没有知觉一样喝下苦药,然后重新躺下,手里还攥着一个帕子。
刘喜心中叹了一口气,掩门出去。
看着外面荒凉的木府。他垂下了眼睑。
刚走几步,就见奶妈抱着小少爷急急走来,“大老爷在吗?”
想到大老爷的现状,再看看嗷嗷待哺的小少爷,刘喜道:“大老爷身体不好,小心别把病气过给小少爷,你若是没什么事情。就先回去吧。”
奶妈表情一滞,张张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又神思恍惚的离去。
刘喜见了,近乎自语道:“木府,败了……大老爷尽力了……”
相比较下人们的忐忑不安。还有秀少爷们的战战兢兢,三夫人却是里面最淡定的一个了。
在老夫人病倒,大夫人不知所踪,二夫人被关进牢狱后,她独挑大梁。竟然把整个木府给撑了起来。这时候,余下的下人才知道,这个沉默的三夫人的手段竟然也是这样厉害。
“我去看看母亲。”三夫人说道,带着丫鬟婆子去了荣华堂。
还未进去,就闻到里面散发出的浓浓地药味,以往安静的荣华堂更是寂静一片,没了生气。
秋风吹过,更显得萧瑟。
小丫鬟见了她,忙进去禀告,不多时就出来打帘子,三夫人慢慢走了进去。
“母亲。”三夫人行礼。
木老夫人许久才发出一声,“嗯,起吧。”
三夫人看了过去,就看到一个苍老的老人,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以往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也变得杂乱不堪,眼神有些浑浊,两颊也深深地凹陷进去,跟三个月之前的她完全没有相同之处。
三夫人心惊的同时,又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过来……”似乎费了好大的力气,老夫人才说出这两个字。
三夫人忙走到床前,俯下身子,“母亲,怎么了?”
老夫人道:“是……是木府……对不……起大秀……咳咳,这是……报应……报应啊……”说到这里,她抓住了三夫人的手,枯枝一般的手力气出奇的大。
三夫人不敢躲开,只是道:“您说,有什么要嘱咐的。”
老夫人听了,手掌没有松开,反而更加紧了,浑浊的眼神突然迸发出精光,“我要你……带着……孩子……永不进……盛都……只要……平安……”
三夫人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点头道:“我明白,母亲,我一定会带着孩子们离开盛都,或者去南方,或者是庄子上隐居,不求功名,只求平平安安的,也不会告诉孩子们要去报仇。至于大秀那里,只是让他们敬畏着,若是大秀原谅则已,不原谅也不能有怨恨。”
一番话说完,老夫人的手松开了,脸上明显轻松了许多。
“好……你是……个好的……是木府……对不住你……”老夫人断断续续道。
三夫人拉着老夫人的手,十分恭谨道:“这是我的本分。”
老夫人点点头,闭上了眼睛,像是睡着了一般。
三夫人停留了片刻,悄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