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身后忽然传来极其愤怒的一声高吼,很像狐狐的声音。转过头,冷不丁对上一双黯淡晦涩的眼眸。他肤色洁白细腻,头发上晕着梨木色的光环,有着倾国倾城的容貌。
“本王命令你住手,听见没有!”声音清冷,透着一股淡漠。
潇潇心中一颤。
他果然来了,身上没有血迹,腿也可以走动,没事!他没事——
“晚了!”夙姬轻笑一声,锋利的爪子以速不及掩的速度舞了出去。
狐狐怒了,大骂一声“靠之”,右手向后上方高悬拉起,现出一张七弦古琴来,五指在琴弦上来回拨弄了几下,就看到一束束白色的光丈狠狠地袭向黑色风袍的女人。
黑色的旋风已触到了腰间,就在潇潇觉得头晕的厉害,呼吸也不畅通,也许就要翘掉的那一瞬,一缕金光幽幽的从她的体内破肌而出。如同烈焰般抵死缠住那虚幻的和黑烟一样飘渺的掌风。
“唰——”又是一道气力十足的白光,借着金色光耀相助,准确无误的划破半个天幕,击打向那抹妖媚的黑影。见狐狐再次使出杀手锏,夙姬冷冷的蹙眉,借势收回掌风向后一闪,避开了那道杀气。
因为夙姬突然收了掌,潇潇顿时觉得腰部的禁锢和定身术同步撤去,腿一软,就要跌倒在地。在扑地的那一刻,后衣领倏地被一股气力拉住,脚步一退,就稳稳地被人拎住反跌进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淡淡的梨花香气扑入鼻翼,竟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种感觉足够令人放心。
“潇潇,你有没有事?”狐狐扶住她的后背,带着她往边上移开几步,暂时安置在一个比较安全的方位,让她靠着墙半躺下。“潇潇,快把收妖葫拿出来保护好自己。”
“不要——”潇潇摇头,虽然她很清楚刚才反弹出的那道金光完全是因为收妖葫感觉到外部的敌意入侵而产生的护主行为,但是她也十分怕它同样会伤害到狐狐。
一想到那道金色光束。身体就产生一股寒意。
“我有清歌给的符咒戴在身上,它对我没有威胁的!”察觉到潇潇在担心什么,狐狐愣了一下后,马上反应过来了,握住她的手,“你看,刚才我也使出气力了,它并没有对我怎么样!”
啊?符咒——
潇潇努力地想,想起来了。清歌是给了一个符咒给狐狐随身佩戴着,说这样就可以不怕炼妖壶强烈的金光了。既然炼妖壶比收妖葫还要厉害。那么同样也应该可以抵挡收妖葫的光芒。
潇潇总算点了点头,唤出了收妖葫。
狐狐握着她的手用力捏了一下,转身提着七弦古琴换了一个方向坐下,十指覆在了琴弦之上直接迎上,阵阵白光将那团黑气紧紧的缠绕在夙姬四周。抬肘甩向一边。“就凭你区区一只黑兔精,绝对不是本王的对手!”
“就算我夙姬真的打不过宫主,这段恩怨,也要做个了结!”她的脸色青白,两鬓的发丝经过几番激烈的搏斗有些许凌乱,指节上突起的青筋更是显示着夙姬此刻心情的愤然。
她绝对不愿意相信,他真的会对她怎么样!
就算是杀了这个女人。又如何?
“夙姬!”狐狐看着她,眉头锁的深深地,脸上的清冷终于消失不见,紧而换上一副生气,“为什么,你为什么一定要杀她?”声音一度虚无缥缈。含了一丝暗哑。
潇潇从来没有听到过他用这样的口吻和人说过话,心里止不住咚咚的跳起来。
如果,她没有感觉错误,夙姬,似乎是非常喜欢狐狐的。
因为爱。而生恨!
因为恨,而生杀意。
这种爱,来得太过可怕。
夙姬毫不犹豫的点头,“我要杀了她!”
“我不会让你碰她一根头发!而你……也绝不是我的对手!”狐狐突然恼怒了,脸色由白迅速转为黑色,他的眼眸深不见底,空洞的骇人。
面对他再三的反常情绪,夙姬却显得淡定了,不再说话,只是扬起宽大的袖袍。
袍角在风中飞扬——
显目的黑色向他直直的撒去。
“小心!”看清楚那一团比什么都要浓黑的烟雾,潇潇紧张的喊出了声。
金色的光丈纷纷团起,想要保护主人的周全。
而他,则是安静的抚着琴弦等着那团东西如狼似虎般扑来。
“嚓”——有人退后两步,殷红的血迹沿着袖摆落在地上。
一朵一朵,如同梅花瓣漾开。
潇潇,包括夙姬同时看去,吐血的居然是狐狐。
就在方才,夙姬挥袖出手的一霎那,狐狐本来也打算使出最后一招迎击而上。然而,就在落弦的时候,面对那来势汹汹的掌风,他却茫然却无悔的收了手。
胸口上猝不及防的中了深深地一掌,血液从喉部涌起,沿着薄而紧绷的下巴,一滴一滴的染透了那白衣,如溪流般越流越快,渗了一地。
而夙姬则是傻了一般,呆呆的伫在了原地。
“狐狐——”潇潇抓起手边架子上的毛巾,冲了上去,替他擦着嘴角的鲜血。
狐狐摆了摆手,轻轻握住潇潇拿毛巾的手,眼角含了丝笑。
“笨蛋狐狸!”潇潇怒目大骂,眼圈却不知不觉的红了。
“宫主,你,你……”夙姬的眼神很落寞,脸上含着不可置信,努力地张了张口,“为什么不躲开——”
正如狐狐所说,已他千年的功力对付她,简直是轻而易举。
为什么,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