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清歌的语气,许是顺便联想起了上次夙姬化作乔城复仇一事,丁潇潇似乎感觉到事态不寻常,立刻领着清歌直奔他的休息室而去。
这个时候,休息区域里的人并不多,除了一些候场的选手。乔城的房间被安排在了最靠近走廊的里端,这一刻,走廊里静悄悄的,竟寂静的有些骇人。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丁潇潇回头看了清歌一眼,赶紧加快脚步跑到门前一把推开。就看到一个白衣直裾的少年正趴在七弦古琴前,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朝着空中一划,就显出一方镜月般的水幕来。水色荡漾,慢慢凝聚成高低错落的山水,紧接着,一个白衣翩翩的少年就驾着云来到众山巅峰的山门前,衣袂翻飞,恍如仙嫡。
“呀呀呀,是无痕宫。”一个激动的声音冷不防冒出来,紧接着御诚就哧溜一声从收妖葫内钻出来,举着爪子往前一跃,就进入了那方水幕。
白衣少年与黑将少年并骑而立,前者素手一挥,底下顿时涌出黑压压的一群妖兵。众妖兵皆伏地叩首,声如洪钟。
他不会真的还想回去壮大无痕宫吧?
“潇潇?”
乔城早有觉察门口多了几人,收回法力,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笑着看了过来。尽管他眼中的诧异稍纵即逝,却还是被潇潇捕捉到了。
“清歌不放心,我俩就过来看看。”丁潇潇说。
“什么呀,小圣女也挺担心你的!”御诚不满的补充了一句。
闻言,丁潇潇的脸微微泛红,皱眉瞪了地鼠精一眼,对方却故作看不到,捧着鼓鼓的腮帮子钻回了收妖葫。他觉得吧,还是葫芦里最安全了。
“我这挺好的啊,准备的曲子也差不多了。”乔城轻声笑了笑,似乎对晋级赛充满了信心。视线随即落在了清歌的身上。“展小姐,莫不是又有事要发生了!”
清歌这人一向不食人间烟火,更从来不会在人群面前暴露自己,她这会出现在他俩的面前。[t]多半跟妖有点关系,乔城觉得奇怪也是理所当然的。
“也没什么大事,”清歌打量了他几眼,淡淡的勾起唇角。“是我多心了,不过之前给你的护身符还是要贴身带着,以防万一。”
乔城自然知道这个以防万一,防的是什么。他不是没有感觉,最近妖界一直在蠢蠢欲动。因为沧月的事,他本就跟妖界一众妖怪结了梁子,再加上收妖师们也开始活跃起来。他自然要加倍谨慎一些。
“这我知道,劳展小姐费心了。”似乎是畏于清歌的收妖师身份,乔城对她的态度总是疏离而客气,不如潇潇和清歌这般亲近自然。
丁潇潇也想过了,这种情况吧。毕竟是天生相对,他俩能站在一起说说话就很不错了。
“即是如此,我就不打扰你抚琴了。家中还有些事,先行一步。”清歌见到了人,一切都也如常,总算安了心。只是她上次受了困妖咒重重一击,虽然乔城当时用七弦古琴为她疗伤。但恢复如初的话也需要些时日。恐怕最近她得闭一阵子关了。
清歌这一走,房间里除了呼呼大睡的地鼠精御诚,也就剩下他们两个。
似乎是感受到来自头顶上方的注视,丁潇潇蓦地有些尴尬。怎么说呢,也许是因为他昨晚说的“约会”吧。“我,我先走了——”
“潇潇。”她正要走,乔城已飞快的拉住她的胳膊,“你不是因为担心我才来的吗?”
我是担心你来着,但现在不是确认过没事了么?
“哦,算是吧。”丁潇潇点了点头。她向来诚实。
“我知道你担心我,也想知道我早晨去了哪里。”乔城低低的笑了笑,“我都可以告诉你,就算你不问,我也会告诉你的。”
咦,他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坦然了。
丁潇潇觉得有些奇怪,却还是顺着他的话考虑了一下。她不问,是因为信任,也是不想对他造成负担。如果他真的是在意她,肯定会全部都告诉她的,那又何必去问呢?
“我是去准备一会上场要用的东西,所以没来得及告诉你。”
上场要用的东西?
她循着房间看了一圈,也没看到什么所谓的东西,除了那一张七弦古琴。说起来,狐狐他不会真的要表演弹琴吧?他那张琴里,藏满了银针,到时候万针齐发,万一伤了人怎么办?
乔城一眼就看穿丁潇潇在想什么,抑制住淡淡的笑意,说。“琴里我已做了些手脚,早晨出门也的确是为了它。不过,好琴还需萧来衬,潇潇你可愿意帮我?”
“帮你?”丁潇潇用不理解的目光看着他。
“清歌不是都来为那姓展的小子解围了吗,潇潇你不会真的不帮我吧?”乔城双眼紧紧地盯着她。
“不是啊,你之前不是说你要表演九阴白骨爪么……”浮现在面前的是被五花大绑的自己和哈哈大笑的乔城,他不会是想拿自己做人肉实验供他秀武功吧?如果是这样,跟古琴又有什么关系?
“我什么时候说要表演武功了?”乔城愣了一下,知道她是误会了,连忙说,“那个是练来防身用的,这次我只是想表演琴箫合奏而已。”
“啊?”
他刚才没有说错吧,箫,他几时得知她会用箫?
“给你!”乔城澄澈的眼睛眨了眨,像变法术似的拿出一根通体莹白的长箫来。箫身垂了一缕樱红的飘穗,泛着微微的光亮。
不知为何,她瞬间就觉得这箫有些熟悉,然后情不自禁的就接了过来。
“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