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退,定格在六岁那一年。
很轻朗的天气,白色的秋千架安静的掩在花丛中。
当时的幼稚版小潇潇穿着火红色的蓬蓬裙满院子兴高采烈的蹿溜着,然后突然从花间一抬头恶狠狠的喝住了某个正企图接近她的专属秋千的白衣小男生。
“站住!你想干什么?”话说,小时候的潇潇还没有如此淡定,突如其来的声音绝对占百分百优势吓到了小泉。
小泉的手指向后缩了缩,大大的眼睛干净的如同一泓秋水,“我,只是……想看看。”
他真的只是想看看。
只是,还没有等他接近,就被人发现了。
小泉低了头,长长地软软的头发覆在他白皙的肌肤上,有阳光从树间渗透而下,淡淡的在白衣上圈了一层金色的光泽。
潇潇眼前一亮,觉得他长得真是漂亮,眼神很纯净,长胳膊长腿,声音软绵绵的和小绵羊一样。尤其是那件纯色的单扣衬衫,包裹住他瘦瘦弱弱的身体,突出毛茸茸的大脑袋,瞧上去比自己的那个笨蛋弟弟有趣多了。
“我可以给你看,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潇潇抿了抿唇,老气横秋的把手向后一背,就迈着自认为很女侠的步伐,向小泉走了过去。
潇潇提出的条件到没有很苛刻,就是让这个漂亮的男生陪自己玩一天。
小泉并没有过多思忖,很爽快的点头同意了。
两人摘了很多很多的花束,笨手笨脚的圈成两个小花环戴在自己的头顶上,便很自来熟的坐在秋千上有一茬没一茬的聊起天来,而从那以后,他们便是好朋友了。
之所以一直都记得这个日子,是因为潇潇很重视她人生中除笨蛋弟弟丁小呆外,第一个人认识的新朋友。是的,从第一面起,小泉就是她的朋友了。
如果,他不是因为有病而死掉的话——
他们现在也是很要好的朋友吧。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慢慢闭上眼轻轻吐出,心里终于没有先前那样沉重。
只是,为什么这个花盆底下会刻着这样一个数据?
玻璃花房是展慕带她过来的,这里的花看样子每天都有人在照顾着,是不是只要等到了那个照顾花的人,就可以知道这些与小泉有没有联系了?
小泉……
潇潇下意识的捂住了胸口,那个地方太敏感了,甚至于只要一想起这个名字,就痛得无以复加。
面朝着江水,静静而立。江风徐徐,穿透过那扇落地窗的缝隙,轻轻的拨弄着她的发丝。
“你怎么还站在这里?傻兮兮的。”一个略微不满的声音在耳边倏地响起,声线很清越,稍稍含了一些疲惫。
潇潇转过头,看向他,身上的复古宫廷王子装都没有来得及换下来就跑了过来,梨木色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却依旧盖不住他倾国倾城的容颜。
狐狐意识到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眼底不经意的划过小小的得意,唇角上扬,接着抱怨道,“那个拿板的家伙也不知道是怎会回事,不停的喊着‘卡卡’,害的本王在那个坡路上来回走了十几遍。他一定看不得我比他帅,故意的!”
“导演的要求都是很严格的。”潇潇看他那个自恋的样子,忍不住接了一句。
这只大狐狸大多时候还是极为本分的,有外人在的时候不用潇潇提醒,也会注意用词,只有在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才会不加考虑的“本王”个不停。只要他不被发现身份,潇潇也就懒得时时纠正他,再说了,他本来就是个宫主,其实并没有自称错误。
“对笨蛋大狐狸的要求必然更严格,谁让你那么笨——”地鼠精乖乖沉默了几天就耐不住了,听到狐狐自吹自擂,一个克制不住又冷不丁参与发表意见。
狐狐和潇潇同时一愣,目光纠结的落在潇潇的胸前。
潇潇也是郁闷,这只老鼠精要是不拿掉,绝对是一个问题啊。
“靠之,臭老鼠,你给本王闭嘴!”反应过来骂自己笨的狐狐面色一沉,气的几乎要暴走。
地鼠精碍于锁妖绳和炼妖壶的双重保护,哪里会怕这只大狐狸,冷哼了一声,就懒洋洋的回道,“本少就是不闭嘴,有本事你进来啊,笨狐狸。”
“你才笨——”狐狐气急败坏的冲着炼妖壶的方向抓了几抓,手指在触到葫身时又飞快的缩了回去。
虽然他的法力并不低,但是对于炼妖壶这样的仙家之物,还是有禁忌的。
加上之前吃了亏,当然不会因为被地鼠精刺激上几句就做出一些难以预测的事来。
“好了,不要吵了你们两个,有人过来了。”匆忙中瞄见渣型师往这边的方向而来,潇潇连忙小声打断他们。
听到有人来了,地鼠精立马闭上嘴巴一声不吭了。等到小容进来喊他们的时候,狐狐也早就恢复之前的笑容,和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笑嘻嘻的跟在潇潇的后面就出了花房。渣司机把车开了过来,送他们回家。
车门“哐”地一声关上,将渐渐转冷的江风关在了窗外。路边的灯一盏一盏的亮了起来,在灰色的天幕中添了几丝光亮,明亮的和小星星一样。
潇潇倚着玻璃车窗,看着后视镜里面越来越小的花房,心里疑惑重重,却又只是一闪而过。
小泉……关于那个人的记忆纵然怎样也忘不掉,那就坦然接受好了。
或许,他真的没有死。
睁了睁眼,用手拨了拨额前的刘海,发现车已经开回到了家门口,抬了头就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