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宝用过午膳小憩了一会儿,才起来将今天带回来的另一堆东西分好。
“这个会开屏的小孔雀送给玉锦,等她将来生了孩子可以拿去逗孩子玩儿。”
“这些木盒子虽然材质一般,但是胜在精巧,机关暗格也做的巧妙,可以存放一些小玩意儿,这么多咱们也用不完,跟这些木头雕的花一起给府里姐妹一人送一个,祖母那里也送一个。”
“那……六小姐那里还送吗?”红笺犹豫着问道。
“不送,”梦宝毫不犹豫的回答。
“我送给阿铮的平安瓶那么贵重,她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打碎了,这样的木盒她又怎么会放在眼里。送给她也是糟践东西,我还不如自己留着呢。”
她之前借着刘妈妈来教她女红的时候特地问了一下那日的情况,刘妈妈隐晦的答了,虽然说的并不具体,但她也大概能猜到是个什么场景了。
阿铮如此小心翼翼的帮那对母女从中周旋,她这个做姐姐的不仅不领他的情,还当着他的面做了如此过分的事,平白糟蹋了他一番心意,一想到这个梦宝就忍不住生气。
虽然她一直秉承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原则,除了针对李氏的时候跟沈玉蓉打一打交道,其余时候都尽量不跟她起什么正面冲突,把她与对府里其他人一样都当做路人一般,但自从知道了这件事后,她对沈玉蓉就连那最基本的客套都欠奉了。
这样一个人,实在没有对她客套的必要,因为即使你客套了她也不会对你另眼相看,没准儿还觉得你是怕了她。
既然如此,还客套什么?
若不是因为她是阿铮的亲姐姐,怕阿铮那孩子夹在中间为难,梦宝一定让她买个一模一样的平安瓶赔回来!
喜儿见状在一旁掩嘴笑了,她算是看明白了,直接惹了少夫人或许还没什么事,但不能惹着少夫人看重的人,不然少夫人记仇!
赵妈妈这时说道:“老夫人那里只送一个木盒是不是太轻了些?”
“嗯,是轻了些,”梦宝点头,又加了两朵如那玉兰花般会开放的莲花进去。
“其实这样也轻,不过礼轻情意重吗,祖母这辈子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不差我这点儿。”
她笑嘻嘻的说道。
赵妈妈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但仔细一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便也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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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轻情意重?”
老夫人听了下人的话,拍膝大笑:“这丫头可真能说。罢了罢了,我就收了她这份情意。”
说完又对立在一旁的大丫鬟道:“你待会儿亲自去库房挑几样你们这些年轻小姑娘喜欢的东西送去给少夫人,就说她的情意我收下了,回她一份礼重情意也重的礼!”
丫鬟难得见老夫人这样开一回玩笑,也掩嘴笑了,应了声是下去准备回礼去了。
定南侯府除了长房的三个女儿外,二房还有一个庶女,三房有一个嫡女一个庶女。
这次除了沈玉青,其他所有人都收到了梦宝的礼物。
梦报送的东西虽不贵重,却都是女孩子家喜欢的,尤其那会绽放的木头花,以前从未见过,别致的很。
收到心仪礼物的她们都回了礼,有的还借着回礼的工夫问她是从哪里买的。
当听说只是西市的一个小摊上随手淘的,不见得每日都有的时候,不免有些失望,但对于梦宝得了这样有趣的东西却不忘了分给她们一些也感到十分开心。
沈玉锦更是怀着身孕直接登门,问她那木盒还有没有。
“那盒子看着质朴,内里却别有洞天,用在书房存放一些东西也很合适。我家那位拿着你送我那盒子不舍得放手,可我心里也实在喜欢的紧,不舍得就这样送给他。这不就只好寻到大嫂这里来了,看你这儿还有没有,能不能再匀给妹妹一个。”
她的夫君江七郎掌管着灞州江氏一族的族学,在听说妻子怀孕且胎气不稳后第一时间放下了手里所有事宜,马不停蹄的赶来了定南侯府,亲自照顾她的饮食起居。
沈玉锦为此还埋怨过他,说他因此耽误了正事,若是族学那边因此而耽搁了什么,倒让她这个孙媳成了罪人。
江七郎只是挥手一笑:“我在族学照顾族中那些大大小小的孩子们这么多年了,现在抽空来照顾照顾自己的妻儿还不行了吗?族学中的事若真是只因我离开了一两个月就乱了套,那其他人也都不必做了,我江氏族学直接散了好了。”
江七郎是江老夫人的幼子,生性洒脱,又不愿入仕为官,便在家中掌管起了族学事宜。
江家一门别的什么可能都缺,唯独不缺入仕的弟子,便由着这个幼子的性子,让他做自己喜欢的事。
偏这幼子别的都还好说,就是一把年纪不肯娶妻让江老夫人愁白了头。
别人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最多在长辈定下之前相看两眼,差不多也就行了。
唯独他非要找个自己相中的,说是相不中就不娶,宁愿孤独终老。
哪个做父母的能受得了自己的孩子说出“孤独终老”这样的话,江老夫人为此急的差点儿把整个灞州的适龄女子都拉来给他相看一遍了。
结果就在她急得食不下咽的时候,江七郎不知怎的就相中了随沈老夫人一起去灞州探亲的沈玉锦。
时年江七已经二十有四了,在男子中实在不算年轻。
而沈玉锦刚刚除了服,年纪虽不算小,却也是十五岁正适合婚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