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从大皇兄北上从军以后,他们之间再不曾下过棋,他也不知道他大皇兄的下棋手段,直到两年前才真正见识了一回。
那一回,他们在父皇的御书房内碰上,父皇兴趣极浓,放着手上所有公务,拉着大皇兄下棋——足足一个下午。
金暤就待在边上观棋。
然后,他惊讶的发现,如今的的大皇兄下棋之道,极其的深不可测,那一盘盘明明看似败局的棋,居然一次又一次在他手上起死回生,最后令父皇零级大神19181大赞不已。
这么多年以来,可以与父皇在棋盘上一决高下的人,除了他金暤,不作第二个人选——那是他第一次在父皇的眼里看到了对于大皇兄的满心欣赏。
而那个时候正是大皇兄最最低谷的时候,秦紫珞的死,令他有近一年的时候萎靡不振。
如今,大皇兄已经重振精神,金暤以为,跟现在的大皇兄下棋,输赢与否,很难下断论。
自小起,金暤是得尽父皇的怜宠长大的,深得父皇的欢心,原本,母妃以为,只要时机成熟,储君之位非他不过,结果母妃料错了,他也料错了。
如果说,父皇曾因为采秋皇后害死云妃的缘故而无意立金晟为太子,而属意于他金暤,并且极是刻意的给他栽培势力,那么,三年前便是一个大转折——谁能想到云迟的女儿,父皇拿儿辈皇后之位相聘为儿媳的神秘女子,最终嫁的大皇兄,甚至于差点就替大皇兄产下皇嗣。
那一年,当萧王妃的身份公诸于世后,母妃绝望而害怕,而他也觉得的再无希望。
若不是发生了后来的骤变,皇储之位必花落萧王府。
诏关之变,带给了金暤另一个机会。
那个时候,大皇兄因为王妃之死,曾一蹶不起,这是老天恩赐下来给他的一个契机,令他有机会领兵进东瓴,于是,便出现了如今势均力敌的局面。
这两年来,金暤离京城,远在瓴国,凭着手上兵马,将势力扩张到让人不可小觑。
当然,离京日久也有弊端——再难与父皇亲近,也难揣测父皇到底意属何人——再加上父皇平素最爱藏心事,帝王心难测,越发的难以度他的心思。
年后初春开始,父皇十二道金牌,一道道急催其回国,将卒们皆再三进言:此次回京,凶险万分。
金暤心中自也是顾忌重重,生怕一回京城,会被夺了兵权不说,更怕被软禁,于是一次次推脱,一次次拒归。
直到金暤在瓴国境内被几路人马围击,令其出现连连败退的危急情况,国中又生出大涝水灾,父皇也曾一度生病抱恙,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母妃来信,但语父皇身子一年不如一年,离京太久,极易生变,命他打点好可能突发的准备,及早回京。
金暤夙夜沉思,终还是决定回来看看,然后,伺机而动——他知道,关乎太子之位,已到了不能再拖的地部,这一趟回来势必会有一个结果。
回到京城,父皇待他依旧至亲,也事事重用,可是,他同样也对大皇兄关怀备至。
一山难容两虎。
如今,他们两兄弟棋鼓相当,父皇却依旧不肯在他们之间作出一个明确的选择。
也许,父皇心中有着沉重的后顾之忧。
因为无论最终谁做了太子,都有可能引发一场可怕的内乱。
依他对于当前形势的观察来看,父皇再这么迟迟拖延,将来造成的伤害,势必会更严重!
现在情况,已然很明显,谁得太子之位,谁便保了性命。
要是大皇兄得了皇位,日后,他与母妃必无立足之地,而曾经支持他的那些部属臣僚,最后也不知会落得怎样一个凄凉的下场!
当然了,如果是自己做太子,他朝登帝位,首先,母后那边就一定会逼他处死大皇兄——金晟的能耐,实在太过厉害,功勋震主,若活存在世,绝不利于的江山社稷的稳定。
父皇是如此睿智的人,想来他早把这一切全都看在眼里,也一定在头痛该何去何从。
而南北议和时,父皇命他和五弟留守在天门关,令大皇兄三弟去诏国谈和,这样的人手分配,为的就是想考验他们。
那番,他去的地方是大皇兄的地盘——他要是在天门关出事,大皇兄便有逃不脱的干系;而大皇兄要是和诏国和谈失败,作为守关重臣,就得想方设法确保大皇兄和三弟顺利北归。
大皇兄离开的时候,将天门关的兵符一分为二,交由他与五弟一起掌管,明里,是为了防诏国扣人所作的部署,暗里呢,是父皇想让他们互相掣肘。
父皇想寻一个两全的法子,既可立出太子,又可保全北沧内部不起纷争。他希望他们几兄弟齐心合力,共创北沧的辉煌。
这些种种事件,他都看得分明,唯一看不明白的就是大皇兄为何要用城池去换一个女人?
父皇虽怒,却没有撕毁大皇兄定下的两国和平归还城关的契约。
为什么呢?
一个平平常常的女人而已——林若情,她到底有什么样的本事,令大皇兄做出了如此疯狂的举动?
金暤曾让人去查过这个女人的底,除了查到这个女人曾令南诏皇帝痴迷之外,有关她的出身来历,没半点头绪。
这样的结果,让人又惊又疑又奇又怪。
金暤见过这个女人,并且还和这个女人说过话——容貌上,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