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金晟被困危急的消息后,我抽调五万精兵马疯了似的往平丰府而来,沿途看到的是一片阴沉死沉——年关在际,大家都想过一个安生年,谁愿意担惊受怕的在刀光剑影里偷生苟且,然,烽火一起,谁还能有那个兴致痛痛快快的闹新春,百姓们皆忧心如焚。懒
抵达北沧,发现情况比想像中严重的多,东瓴和南诏四十几万联军重重围困平丰城,他们这是想将金晟彻底除掉——北沧方面,城里的八万人马出不来,城外刚刚聚集的二十万援军攻不进去,并且还有大量的敌方兵马如苍蝇一般往这里盯过来,看那情况,分明已到了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境地。
已经有十来天没有收到金晟的消息了,天气一天比一天寒冷起来,他们坚守在城中这么多天,平丰府虽然富庶,然要供给几万兵卒的衣粮,总归还是一件困难的事,更何况城中粮草还曾被人烧毁过。
刚刚听报,说平丰附近,尸骨已经堆积如山。各地另有惨况不断传来:气骤冷,逃难的百姓冻死饿死,不计其数。
这样的情况不光出现在北沧,南诏、东瓴,乃至旃凤皆有这样的奏报传来。
古来征战,最苦的莫过于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多少鲜活成白骨。
我听闻了这些,忧心忡忡,这天下宁和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来?虫
放眼望去,冰天雪地,一片白茫茫,呵出的白气一下凝结成霜,我穿着厚厚的袄衣都不能抵御了寒气,那些吃不饱,穿不暖的百姓,那些握着冰冷的铁器守城护河的士兵们,面对的将会是怎样一份艰苦?
这一夜,我彻夜未眠,东子守在我身边默默相陪。
面对糟糕的天气,神仙也束手无策,如何才能速战速决,成为我心中最渴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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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鹅毛雪依旧在下,厚厚的积雪足以没膝,温度已经降到了有史以来最低,城楼上,士兵们都在清理积雪,用独轮车将雪运到河边倒掉。
玲珑裹着豹纹的大氅,急步的往钟楼上而来,天亮睡醒,珞姐已不在房里,昨夜,她自城头回来,坐在灯下写日记,似乎并没有睡,她身边的位置是冷的。
现下的环境极为的严峻,来了四天,珞姐一再的想法子突围,将困守其中的金晟救出来,一次次组织起来的进击皆被打退,死伤无数。
第三天起,大雪不止,天地冰冻,寸步难行,珞姐心头焦急万分,几乎要愁白青丝——长此以往,她那靠药维系着的身子,如何吃得消。
走近钟楼,就听得紫珞在和众将士们商议,本该今日抵达的其他援军,因为风雪的缘故全被阻隔在半路,大家在估量,平丰城内的粮食和衣物,以及取暖用的柴薪还能维持几天,根据有经验的天文客所估计,这样的冰雪天气,极有可能还要持维七八天。
再这么束手无策下去,所呈现出来的冻死饿死的人数,必会触目惊心,如何才能进入重重包围,去把平丰城的底细摸个清楚,成为当前一个很难攻克的难关——
想顺顺当当的进去,再要平平安安的出来,那无疑是一件难比登天的事。
守在平丰城城西、城北,除了东南侯的十万人马外,八驸马带着的三万之众和清王的岳父震远大将军所领十三万兵马遥相呼应,而平丰城东方,有靖北王燕北八万兵马做着他们坚强的后盾。南边,诏军七万牢牢阻断了秦山关的救援兵马。
如今,整个平丰城,被围了一个水泄不通,连一个苍绳都飞不进去,更何况是送信的人。
玲珑站在门外听了一会儿,听到皆是沉沉的叹息,众将士皆一筹莫展,又一番议论后,无果,纷纷退出来,出来看到玲珑时,纷纷与她点头致意。熟络的几人,拉着她往边上低语了几句,无非是叮嘱她好好照看好女皇,万不能一个还没有救出来,另一个就病倒了,大家都知道女皇的身子并不太好,但究竟怎么一个不好,外头的人并不清楚。
紫珞正倚在窗口望着连底冰结的大河,边上,韩继不住的在捏着眉心,冷熠因为要照看紫珞的身子,前番没有跟金晟回北沧,现在一直随侍在紫珞身边。
“其实,所有环节当中,靖北侯那环最弱。陛零级大神19181下,属下听韩元帅说,玲珑姑娘和那个燕北关系非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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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很冒险,玲珑和燕北的关系到底如何,只有他们两个人心里知道,玲珑从不愿提燕北的事,是恨,还是爱?
在这种情况下,紫珞怎么能拿玲珑去做这没有底的事。
她一再的对自己这么说着,眉心愁的越发的深。
“想用一个女子去动摇靖北王,是不是有点痴人说梦?别忘了靖北王和皇上有过节!”
韩继眯着眉头,惦量着其中的可能,一时算不出有几成胜算,想曾经,燕北之所以会被逼反出诏国,最主要的原因是金晟认为是他让人放箭害死了“秦紫珞”,于是才追杀他不放,后来逼死他两个肝胆相照的弟兄。这个仇结的颇深,现而今,他羽翼渐丰,如何肯放掉复仇的机会。
“也未见得有机会,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此番皇上可以脱险,北沧和旃凤一旦并国,沧旃国绝对是世上最为强大的帝王,其他诸侯到时候皆成不了气候的!”
冷熠觉得不妨一试,不过,他知道玲珑和秦紫珞的关系,彼此可以性命相托,自是不愿拿玲珑当棋子使的。
作为朋友,冷熠并不希望涉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