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芍药的卧室关着,当然没听到,倒是出来送夏丽的夏雨吃了一惊。她一扭头,就见老父正艰难地要站起来。
赶紧跑上前,扶住夏林,嘴里道:“爸!这沙发不好睡。你正好到小屋去睡。”
夏林眸光落到夏丽那隆起的小腹上,恐是担心她支撑不住他。轻轻地推开她,拾了拐杖拄着,“我不睡了。”
“那我给你倒杯茶水吧!”夏雨道。
夏林复在沙发坐下,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就端到了面前。他不知怎么啦,眼眶又润了,接过茶水,拉夏雨在身边坐下,费力地道:“雨啊!你妈在医院。你也顺便去检查检查。秀溪查得严,到日子了,你到镇医院生吧!要不,到县医院去生也可以。”
夏雨心头升起一股酸楚,这话不应该是龙兰翠给自己说的吗?这倒是好,从老父嘴里说出来,“爸!我的事你不用操心。我会管好自己的。”
夏雨刚给夏林煮好面端上,黄芍药的卧室里就传出婴儿的大哭声。也隐隐绰绰有黄芍药呵哄孩子的声音。
想着黄芍药也应要起来,夏雨便也给黄芍药下了碗面。
几分钟后,黄芍药抱着大哭不止的孩子出来,愁眉不展地道:“这孩子自他奶出了那事就好了,可这会儿又闹了。恐是昨天回来得晚,被什么吓着了。”
“你以后晚上出门点炷香。”夏林含着面,口齿不清地道。
幼小的孩子魂魄低,容易被不干净的东西缠着,所以晚间出门要点香。在农村,成家的人都知道。
“回来得晚。没想到。也没香。”黄芍药道。
夏雨接过孩子,黄芍药也不急着吃面,走进厨房忙碌起来。
没两分钟,拿了三炷香,一碗水饭向门前走去。
只听到黄芍药在外面叨叨鬼神半天,进来时孩子真的不哭了。
孩子好了,夏雨正想出门,就接到夏杰电话,说龙兰翠又失踪了。
这事,夏雨自也没声张,而是以极快的车速赶到医院。
夏杰说他刚上了趟厕所,回来就不见龙兰翠。
“妈会去哪儿?”夏雨望着台阶下那株大树道。
夏杰想了想,向台阶下跑去,“我去柳叶巷那家麻将馆看看去。听说妈经常去那儿打麻将。”
夏雨本想亲自去,可本身未婚有孕极为丢人,她便同意让夏杰去。但又怕夏杰方式方法不对,让龙兰翠丢人,还特意嘱咐夏杰悄悄看看就行。
看着夏杰走了。她自己开了车沿街寻找龙兰翠。
时间还早,饭馆与商铺大多都没开,只有银行与电信这些地方开了,但龙兰翠都没在。
夏雨车开到昨晚的那条小巷,便下车走了去。
她来到那栋某单位楼前,恰见两个大妈相约出门买菜。就上前打听第三个楼门口四楼右面的房住着什么人。
一个大妈摇头说不知道。另一个想了想,瞅着身后楼房道:“你是说王老头那房啊!听说……前几天刚租了出去,租给一个本地妇女。那妇女穿金戴银,爱打扮。”
听着大妈描述租房人似龙兰翠,夏雨心急如焚地问:“那女的来住过吗?”
大妈道:“这倒不知道。好像是那男人偶尔在这里住。不过,我下午曾见她与那中年男人进出过这楼。听她唤那人为小卑。那人唤她为大姐。”
打听到这些的夏雨心灰蒙蒙的。瞧着在大妈嘴里再也套不出什么,谢了后上了楼。
四楼,大铁门关得严严的,未听到里面有动静。
夏雨试着敲了敲门,也是未有人来开门。
对面那户人家探出个头来,望着夏雨道:“这户人家这两天没人在家。”
找寻了一下午,夏雨与夏杰无果而归。
两兄妹也无心吃饭。只是默默地坐在病房内发呆。
夏杰不说话,是历来不善言辞,也找不到头绪说。而夏雨却是不敢把知道的事说出来。
那准备给龙兰翠输液的护士来了几趟找不着龙兰翠,把药水挂在输液架上吃饭去了。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中午一点半时,夏杰闪了眼夏雨那小腹,站起来道:“二妹!你守在这里,我出去买些吃的来。”
早餐没吃,夏雨的肚子咕咕作响,确实也饿了。就点了点头。
一盒是西红柿炒鸡蛋,一盒鱼香肉丝,一盒炒蔬菜,除了白米饭,夏杰还买了几个洗沙包子。
他把方便盒一一摆在椅子上,向夏雨道:“二妹!这鸡蛋可是正宗的土鸡蛋。土地鸡蛋炒成后黄,成形,还喷香,你得多吃点。蔬菜也是本地的。这洗沙包子你原来可爱吃了,刘家做的。现在听闻城里吃的虽多,花样也多,但什么都掺杂化学的东西,你有了孩子,还是多吃些土长的东西。”
兄长似父。夏雨拿起个包子,含泪咬了一大口。
手工做的包子看起来不好看,但吃起来怪香。那鸡蛋不用尝,就知道是土鸡蛋。
这顿饭还没吃完。龙兰翠就从外面推门进来。
妇人面如死灰,没走到床前,就向地下栽去。
好呆是回来了,夏雨与夏杰又惊又喜,而龙兰翠有过两次失踪,导致两兄妹再也不敢离开。一直守在医院。
半夜,龙兰翠终于醒了,她眼眸清澈,举止异常,拉住女儿纤细的手指,哽咽半天,才道:“小雨!你给我三十万。我弄丢了……”
两兄妹立即大吃一惊。三十万丢了,对于爱财如命的龙兰翠来说简直就是天塌了,难怪她要喝农药自杀。
三十万!那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