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轩很快启动车子,一个大转弯后开到夏雨身边,速度与她的步子一样慢,他扭头凑向她,满脸嬉色,“二小姐!这就气着啦?”
夏雨并不答话,只是冷着脸加快脚步。
“夏雨!你这个爱钱的放荡女人。你给我记住。我要你一无所有!”许是安南轩觉得无趣了,他轰了一下油门,留下几句狠话,呼啸绝尘而去,把她留在了无人的黄金大道。
车子已经没有了踪影,夏雨还是那么呆若木鸡地站着。
放荡女人!她在他心目中竟然是个放荡女人!
既然是个放荡女人他何苦还要做出一系列致命的动作?不相扰岂不更好!
盼星星,盼月亮,盼他出现,盼来的竟是这种结局。
泪水迷蒙了夏雨的双眼,鼻头酸酸,心剧烈的疼着。
会儿后,她歇斯底里冲着安南轩离开的方向大喊,“你什么时候见我放荡了。亲眼所见吗?你见过我与别的男人开房吗?我要生存,必要的应酬我能跑得脱吗?”
淡淡的月辉,幽深的四周,鬼影重重。可铺天盖地的疼让夏雨没一丝害怕,她颤抖着从包中摸出手机来,打了萧正宸的电话。
电话接听了,却没有萧正宸的声音传来。
夏雨现在不想问萧正宸与海艳的事。心里只有浓浓的愧疚。
与萧正宸漫长的三年多相处,他对她呵护有加,有求必应,那份似兄长的疼爱没有人能比。不是亲人胜过亲人,不是情人胜过情人。正如她当初从后抱着他说的话一样:没有他,就没有她夏雨。何况他是有家的人,从来都不属于她。
虽没听到萧正宸的声音,可夏雨却仿佛能清晰地听到遥远的他呼吸声,悲从心起,声泪俱下,“正宸!对不起!”
顿时,幽幽黑夜的无人境地响起了夏雨悲怆的痛哭声。
“雁儿!谁欺负你啦?”良久,电话那端终于响起了萧正宸低沉的话声,尽管遥远得空灵失真,但夏雨还是听出来了,他在努力压制疯狂涌动的情绪。
“正宸!是安南轩……我都知道啦!是我害了你!”
那端一声惆怅长叹,接着就是两声蔑世轻笑,“别哭!我没事!倒是你酒店开业我仍是都没去,想想怪悲凉的!”
夏雨愈加地难过了,泣不成声。
“雁儿!说好的,我们是一辈子!”萧正宸又是两声轻笑,“也许你不是你,我也不是我。但那句话是真的。一辈子!”
夏雨止住悲伤,敛眉,暗思着萧正宸话的意思。会儿后懂了,他的话一定在指她隐瞒姓名的事。
有感于他宛如海洋一般的宽仁大度,她又轻轻地道:“正宸!我不懂你的生意。但你一定要振作!”
“放心吧!”他好似又在笑,这令她一颗剧疼的心稍稍好些,情绪也好了些。
“雁儿!我挂了!”
萧正宸突然挂断,令夏雨无形地想到了定是他夫人到来。
几片落叶当头飘落,夏雨敛了那份不该有的依恋,把手机放入包中,大步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前方绿叶成荫的地方隐有橘红色的灯光,亦是农家乐密集,虽前后还是幽幽静静无人,但已经没有那么害怕了。
半个小时后,夏雨包里的手机猝然响了。
“小雯妹!你在哪?我们在你酒店。三缺一。”
打电话是农科院的刘校。他与文九逸算得上好朋友。一枝桃酒店大楼就属于农科院。
刚刚建好的大楼早有人打起主意,而当文九逸带着夏雨找到刘校时,刘校一口答应大楼租给她。虽然其间送了刘校丰厚的感谢金,但租金也相应地减少了。
刘校五十来岁,高高大大,秃头,麻将瘾则大,人送外号老猿猴。自从认识夏雨,他不止一次邀她玩麻将,但她除了必要的请客吃饭,于麻将一直巧妙的推脱,只说店内忙,实在走不开,这下好了,借着今日开业,他又来电邀她。
路太长,夜太黑,夏雨拭了拭润润的双眼,平心静气地道:“猿哥!那你来接我一下。我在黄金大道。”
那头立即传来得逞的两声大笑,一口答应。
二十分钟后,刘校就到了,他一见夏雨,就好奇地问:“深更半夜,你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
夏雨捋了把头发,向刘校自嘲一笑,“干坏事呢!”
“哈哈……”刘校一愣,转瞬发动车子,“小雯妹子说话总是风趣得很。”
夏雨按下车窗,清凉的风立即就吹得她那一头如缎青丝乱舞,可心里的悲哀却没有随风散去,反之愈加浓烈了。
刘校目不斜视,“一百!打吗?”
阳市近几年来流行打没字牌的麻将,兴冲锋鸡。夏雨会打些,今晚心里憋得慌,回去更是睡不着,何况应酬还是必要的,也就借着心情不好道:“打啊!怕你不成!”
说话间,车临近了仿古的石拱桥。一条宽敞的公路也横在眼前。隐隐可见夜游大桥的行人,而那辆黑色兰博基尼又清晰地映入夏雨的眼里。
夏雨的心砰砰狂跳,是没想到安南轩竟然没走。
不过眨眼的功夫,夏雨坐的车就与路边停靠的安南轩车子擦过,由此,她更是清晰地看到他正在车内闷头抽烟。
安南轩好似被路过的车惊了,也恰好扭头。
短短的两秒,他们相触的视线便被车速无情地拉移开。向右一拐弯,而不过前行了几米,也恰巧对面来车,刘校因此减缓车速。
这瞬间,夏雨突然觉得心慌得欲蹦出来。她向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