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巾黑衣人还是不动声色地等着舢板船的迫近,他在等待夺船而逃的机会。不过他的一举一动当然没能够逃过李敢的望远镜。
已经察觉到红巾黑衣人动机的李敢,下了命令,他说道:“全力向沉没的蜈蚣船迫近,不要理睬那些水面的黑衣人!”
此际,两艘舢板就像两颗炮弹,向蜈蚣船射去。
水很快超过了膝盖,已经到了大腿的位置,蜈蚣船上的一群黑衣人终于等来了机会,他们突然站上了已经显得不再那么高不可攀的船舷,向着附近的一艘舢板船纵身跃下。
那艘舢板上,那些禁军士兵本来正埋着头,在水面上杀的兴起。此时,看到一群黑衣人犹如天将,从头而落,全部都吓呆了,他们再也没有了痛打落水狗的欢畅和勇气,几个士兵掉头就跳下舢板想要逃生,还有几个拿起红缨枪和钢刀,还没有抵挡几下,不是被黑衣人赶下船去,就是被当即斩杀在舢板上。
红巾黑衣人下令把那些禁军的尸体扔下船去,又招呼还守在蜈蚣船上的黑衣人下来。他说道:“我们杀了李敢,再行离开!”
几位黑衣人点了点头,他们的自己的这位头领充满了信任,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将士,就不信现在杀不了李敢。
此时,忽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一声大笑,有人说道:“想要杀李某,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红巾黑衣人大惊,他急忙转过身子,却发现一柄红缨枪就像是一条蛟龙,向着自己奔袭过来。红巾黑衣人猝不及防,他还没有来得及回避,那红缨枪就从他的前胸贯穿而过,血淋淋的枪头还在汩汩地滴着鲜血。
红巾黑衣人的眼睛全部都是不相信,他的双手已经抛开自己的兵器。紧紧捏住了那支即将让他丧命的红缨枪,嘴里嘀咕道:“这样也行?”
这是他最后的遗言了,他至死也不能相信李敢竟然还没有和自己斗上一个回合,就直接把自己手中的武器向自己抛掷过来。
在冷兵器时代。一个人手中怎么能没有自己的武器呢,这只是红巾黑衣人的理解,李敢却有自己的认识,他说道:“这有什么不可!”关键时刻当然要拿出自己最为得意的本领了,他高中时可是省里的标枪冠军,现在这么近的距离,当然是百发百中。
在李敢以前看过的那些古希腊战斗片里,那些上古的外国英雄是经常以标枪为武器的,不过到了宋朝,弓弩发达。直接抛掷手中的红缨枪的确实不多,也难怪红巾黑衣人会不相信。
“李侍郎威武,李侍郎威武!”
几艘舢板上,那些禁军将士看到李敢一出手,就夺去了一伙黑衣人的头领。一个个忍不住高声叫好。
远处,那艘一半沉没在水中的大型车船上,蔡卞情不自禁地翘起了大拇指,赞道:“李侍郎,真乃神人,当日蔡某不在京城,没有见他是如何降服那石冲的。现在才见识了他的神勇。”
许仙儿虽然是医生,可是却有些晕血,她平时零星一点的鲜血还能忍受,要是见了这幅血染汾水的样子,恐怕早就晕倒了,不过今天因为担心李敢的安危。她还一直坚持着,直到这时,她的脸上才浮现出欣慰的笑容,不过因为注意到那些血腥的味道,她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了很多。
那群群龙无首的黑衣人。虽然个个骁勇善战,可是此时望着神人一般立于船头的李敢,再看到附近的那些舢板船正往自己这边夹击过来,一个个早已经毫无斗志,想要溜之大吉。
“快逃!”
一群人催动着小舢板,想要逃离李敢的手下那帮人的包围圈。
“这有什么不可?”
没有弓箭,一群禁军士兵高声欢呼着李敢刚才的那句话语,把手中的红缨枪往那艘被夺的舢板上抛掷过去。这艘小小的舢板上密密匝匝都是黑衣人,见到了一支支红缨枪从头而落,完全没有了刚才夺船前的冷静沉着,他们相互推搡挤压,早已经乱成了一团。
“扑通扑通!”的声音响起,不少的黑衣人被挤落到了水里,成了附近舢板穷追猛打的落水狗,还有些没有落水留在舢板上的黑衣人,也纷纷中了红缨枪,一命归西了。
堤岸上,那些留守的黑衣人见到这最后一批最为精锐的黑衣人就这么短平快地全军覆没,知道大势已去,他们深怕被李敢的几首舢板登陆之后绞杀,急忙打马狂奔,逃遁而去。
水面上还是有一些黑衣人在起起伏伏,除了极少数得意逃脱外,绝大多数都成为了李敢手下的俘虏。
清点完战场,李敢发现,自己的禁军将士一共死了二十多人,伤了五十来人。黑衣人那边,包括三十多名水手,一共被斩杀了七八十人,俘虏了三十来人。
蔡卞把这一次战斗看作了一次了不起的战役,他对李敢说道:“李侍郎不仅医术高超,这统帅三军、疆场杀敌的本领更是高人一筹,假以时日,李侍郎必将大放异彩!”
李敢正在指导着那些水鬼和士兵从车船上抢救和搬取一些重要的东西到舢板上,他听到蔡卞的赞扬,忍不住发问道:“蔡公不埋怨李某吗?”
蔡卞当然听懂李敢话里的意思,他说道:“李侍郎无需内疚,这群贼人既然敢对使节团下手,就是我大宋的敌人了。”
周围哀嚎一片,几名翰林医官正在给伤员包扎伤口,李敢抬头望望一群禁军士兵正驱使着俘虏在那里填埋尸体,他的心里忍不住还是泛起一阵悲凉,这么多的人正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