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敢装的很逼真,赵老四根本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又继续问了李敢一些自己关心的问题。
李敢很听话,也很坦白,他把自己如何和赵颖结识又怎么在赵颖的推荐下进宫诊治赵老大的,前前后后向赵老大叙述了一遍。
赵老四满意地伸伸懒腰,他说:“李太医以后就是本王的左膀右臂?”
“诺!”李敢的目光又掉在了赵老大的瞳孔的黑洞中。
“一切唯本王马首是瞻!”
“诺!”
“李太医,喝了杯中酒!”
“诺!”
李敢一仰头,把杯中的酒水全部又灌进了肥肠中。
“去,把本王书房里的药箱取出来!”
李敢笔直起身,扭头就走进书房做起了赵老四的药僮来。
赵老四看着桌子上那刚刚下令李敢打开的药箱,心里很是得意,他对李敢没有看着自己的眼睛仍然对自己唯命是从很是开心,也对这千年曼陀罗的药性唏嘘不已。
这是赵老四第一次在高人的指点下,用催眠术亲自控制一个中曼陀罗毒的人,没想到这效用如此厉害,赵老四完全相信,自己这时候就算是让李敢取出药箱里的剧**物,仰头喝下,李敢也会二话不说做到的。
“这李敢要是毙命,倒确实可以省去很多麻烦,可是就这样死了吗,又有些不甘心,毕竟他还有些用处。”赵老四心想。
就在赵老四心里犹豫不决的时候,李敢忽地浑身一颤,他双眼猛然睁开,看看赵老四,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说:“王爷恕罪,王爷恕罪,李某刚刚喝多了,竟昏昏欲睡,真是失态了!”
“昏昏欲睡?李太医难道没有睡着?”
李敢茫然摇摇头说:“是呀,刚刚李某真实在是喝得太多了,昏昏欲睡,应该还没睡过去!”
“哈哈,李太医刚刚是真的睡着了,你还不知道自己刚刚一声不吭坐在那里,耷拉着脑袋,死丧着脸的样子?”
“死丧着脸,你才死丧着脸!”李敢腹诽了一番,他才突然指着桌子上的药箱,大惊失色说:“这,这药箱什么时候怎么摆到桌子上来了,难道李某刚刚真的出丑了,真的睡着了?”
“是呀,就是本王用这药箱里的药物唤醒了李太医,不然,李太医可要睡到明晨日上高头了!”
客厅里王府的侍妾下人一个个哈哈大笑,仿佛李敢是要真的要睡到明天一样。
李敢脸上先是尴尬,后来又是感激的表情,他笑着指指药箱说:“王爷的药箱里可真是应有尽有,难怪世人都称赞王爷医术高明,擅长用药。”
“班门弄斧、班门弄斧,本王的医术怎么能和李太医相比呀?对了,李太医,你医术如此超凡,可否告知本王师承何人?”
“王重阳、人称中神通的王重阳!”李敢说。
……
李敢回到医馆,已经是夜晚,秦观竟在医馆里等了李敢一天。
秦观看到李敢回来,他有些不高兴,对李敢说:“听说贤弟出宫许多日了,难道忘了给高丽国李尚书看病的事情?”
李尚书,李云聪!
李敢这才想起自己答应了要给高丽棒子治疗味觉失灵的事情,这几天忙前顾后,确实把这事情给忘记了,李敢急忙向秦观表示道歉。
“这李尚书就寓居在樊楼,还有那李师师娘子也很挂念贤弟,要不我们今晚去樊楼转转。”秦观说。
李敢答应了,他派高俅吩咐苏闽取来五千贯钱财,放在两个木箱里,让人抬着向樊楼前进。
“贤弟真是生财有道!”
秦观当然知道李敢是要还李师师那三千贯,他见李敢一挥手就让人取来数千贯的钱财,心里感慨不已,自己不赞成李敢经商,没想到他短短日子就家产不菲;自己不赞成他行医,没想到他现在已经是七品的太医。
而自己这些日子却因为殿试遥遥无期,还是一介平民,愿意接济帮助的朋友越来越少了,这日子过得可清苦了。特别是李敢答应了给李云聪治病,却一直不见人影,弄得自己不好意思去见李云聪,原本还可以从李云聪那里弄点零用钱来。
李云聪是有钱的。二十年前,李云聪随父亲出使大宋,就知道这汴京城里的达官显贵喜欢自己家乡的特产——人参,这次他自己出使大宋,李云聪一狠心,从高丽国低价收购了满满两大马车的高丽参,运到汴京城里高价出售,恨恨地赚了一大笔。
李敢又一次来到了樊楼。
红色的大灯笼下,听说李敢到樊楼,老~鸨杜娘早早出来迎接。
她听说了李敢进宫医治赵老大事情,还听说李敢被封为保和大夫的事情。
“那温婉娘子真是好眼力,一眼就看出李太医是个金龟婿,哈哈,只是老身可是亏大了,三千贯就送走了一颗摇钱树。”杜娘一边对李敢说着,一边把李敢等人迎接进了樊楼。
李敢看出这势力的老~鸨想要自己给她点甜头,就回头对身后的高俅说:“高兄弟,给杜娘打赏!”
高俅走上前来,他干瞪着眼睛看着李敢,李敢没有说多少钱财,他自然不好拿出赏金来。
“李太医真是豪爽!”杜娘翘起了大拇指,她也眼巴巴地看着李敢,不知道李敢要赏她多少钱财,这李敢现在生财有道,早已经是腰缠万贯了,这一出手少说也有个十贯八贯吧。
“打赏四百文!”李敢说。
“四百文?”
高俅愣住了,杜娘愣住了,旁边的秦观和一群轿夫苦力也全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