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煦和南宫皓离了广安城,他们一路打马去了安邑。
近年来匈奴也不再南下进犯,北地将士无仗可打,但赵益和陶烨他们对兵马的操练却丝毫也没有放松。早些天,南宫皓已飞鸽传书给赵益和陶烨,让他们二人赶往安邑与萧煦会面。
广安城离安邑并不甚远,他们二人此前已走过一回这道儿,因此,快马加鞭,轻车熟道,大半日便到了安邑。
赵益和陶烨从雁门关下也已赶到了安邑,四人久别重逢,少不得激动感奋一翻。当晚,四人于一酒楼喝得伶仃大醉,回至客房,胡乱歇息一晚也不在话下。
翌日,赵益与陶烨带着萧煦到马场巡视一遍。只见,一望无际,绿草如茵的宽阔平地上,一匹匹健硕的马儿正在埋头吃草,这些马匹皆是匈奴战马的品种,身子矫健,轻盈灵动,最适合奔跑作战。
萧煦心间欢喜,笑盈盈地对着赵益和陶烨道:“大哥二哥受累了,这些马儿果然都是极品的,只是不知有多少匹呢?”
陶烨笑道:“当初匈奴赠给我们一千多匹纯种战马,后来假装进犯平阳时,我又偷偷地从巴罕图那里运来了六百多匹。这几年,大哥和我又想尽办法弄来了上千匹我们中原的种马和母马。现在这马场里的马大大小小已有六七千匹了。”
萧煦听闻,笑呵呵地握拳轻捶陶烨的胸膛道:“做得好!不愧是久经沙场的大将军。这些马儿派上用场也是指日可待了。”
陶烨受到萧煦如此褒赞,更是激动不已,只恨不得立刻就能骑马上了战场建功立业去。
南宫皓他们领着萧煦在马场里转了一圈便回至了陶烨为他们精心安置的住所。
因着。萧煦此番是秘密前来。为避人耳目,他们便歇住在了安邑城外一处农人的宅院里。
是晚,几人用过晚膳便挤在一处商议向匈奴借兵之事。
屋子里的烛光有些明灭不定,晃得萧煦的眼睛有些模糊。他捡了一处离烛火较远的位置坐了下来,他的脸背着烛光,看不清表情,只听见沉沉地声音响了起来。“那巴罕图是个什么意思呢?他答应要借兵给我们么?”
南宫皓用眼神示意赵益回答他的问题。虽然,南宫皓一直保持着和赵益他们的联系。但毕竟这几个月南宫皓都呆在广安城中,斡旋借兵之事,都是赵益他们和巴罕图在协商的。
赵益答道:“巴罕图很是乐意与我们一起杀回广安城,但他毕竟只是左贤王罢了。他手里总共兵马不过一万而已。而我们所需兵马至少还要十万。如此,只有单于穆连提同意借兵才行。”
陶烨适时补充一句道:“不过左贤王似乎有意要为我们在单于面前说话。只是,我与大哥毕竟只是戍关将士而已,巴罕图的意思我们也明白,他就是想当面要四弟一句话罢了。”
萧煦轻笑,“他的意思我岂会不明白,他与穆连提之间……。”说着,停顿下来。
南宫皓慢慢踱着步子,沉沉道:“四弟心明如镜。他早前拼命南下进犯我们大晋不就是为了在单于王庭立威邀功么?听闻。老单于去世时他还正在芦芽山下备战呢,他连老单于最后一面也未见上,穆连提却于殡前继位。虽说上次他被我们擒获。穆连提出面救了他,但他心里定是不服的。眼下,他如此热心帮助我们,四弟可想过是为什么?”
萧煦站起身子,长长的身影在地上悠悠地移动着,良久。只是默不作声。
陶烨最是个性子急躁的,他猛地说道:“为什么?三弟有话就直说嘛。急死人了。”
萧煦转过身子,含笑道:“三哥的意思我明白了。见了巴罕图,我自会有所表示的。”
南宫皓颌首,看一眼陶烨,又与赵益相视一笑。陶烨见着他们三人似乎都明了其中深意,只自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禁急道:“你们一个个打哑谜呢,那巴罕图到底是啥意思么?”
萧煦上前拉住他,笑道:“二哥何必急躁,见着巴罕图不就明白了。”
匈奴王庭。
穆连提端坐于王庭宝座上,巴罕图站立于前向着他赔笑道:“那燕王爷年轻英俊,且才能卓著,不似那大晋皇帝一味昏庸无能。我觉得燕王爷迟早要取代那个昏君做皇帝的,现今他来恳求我们借兵,我觉得您不如做个人情,给他十万兵马。来日,他做了皇帝,我们在对付车师,楼兰时也好有个帮手了。”
穆连提不语,神色凝重,苍鹰般的锐利眸子露出清幽的光芒。
巴罕图又道:“单于到底是何想法?雁门关下的赵将军与我已说过了几回,我不过是一个左贤王而已,这等大事,还望单于拿主意。”
穆连提起身,走下宝座,凝视着巴罕图道:“大晋的燕王爷怎么说?他与皇帝可是亲兄弟呢,难道他真要弑兄夺位?”
巴罕图笑着道:“我还未与燕王爷面谈,不过,我听闻他夺位之心很是坚定。雁门关下的将士个个都是好样的,我想中原那些绵羊似的软蛋决不是他们的对手。”
穆连提凝思一瞬,道:“那燕王爷看来也非庸碌之辈,既是这样,我也要好好思量一下,看看我的十万兵马到底值些什么?你告诉他们,四个月后,我给他们答复。”
巴罕图心间一喜,知道穆连提口内是答应了,接下来便只要谈条件而已。毕竟十万兵马也不是小数目,燕王爷既是要夺天下,便也不是小气之人。
巴罕图想着这些,脸上堆起笑容道:“单于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