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你们这些畜生!!”说完这句话,倪雅浑身颤抖,刀子跌落地上,随后,自己晕倒在地。
“妈——妈?——你醒醒啊妈——”
云朵害怕的手足无措,慌乱的喊着,脸色变得煞白…..她真怕,真怕母亲就这样抛下她一个人,孤苦伶仃面对这所有的一切。
母亲是她活下去的勇气和精神支柱,所以,母亲不能死啊。
云朵放下母亲,跑出门口,敲响了邻居家的门,“大婶,求求你,求求你帮我打个急救电话好吗?我妈快死了,求求你,求求你了……”
医院重症病房,倪雅浑身插满了医药管子,云朵依偎在母亲床边,额头上全是汗,突然,她怔一下,从噩梦中惊醒,手被母亲紧紧抓着:“不怕,不怕,是噩梦,醒来就没事了。”母亲微微笑着,像温暖的向日葵。
可是,如果这生活是一个噩梦,该多好。
事实上,这是血淋淋的事实,一睁开眼睛,她就要拿出生命里所有的力气,面对事实,不管这事实,让她多么想死一百次,母亲需要她,她就要撑住。
从小到大,云朵第一次明白了相依为命的涵义。
“妈,你饿了吧?你再睡一会,我出去弄点东西给你吃。”
云朵努力笑着很暖。
“朵儿,妈想和你说几句话。”
“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聊天的妈,妈,你还记得那个陈叔叔吗?我大学同学的老爸,他一直在国外做服装生意,他答应先借钱给我们,你的手术很快就可以做了……妈,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倪雅意味深长看着女儿,说:“朵儿,记住,要好好活着,活着就有希望。”
“恩,妈,你再睡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等我,好不好?”
云朵温柔的给母亲掖好被子,用脸贴了贴母亲的脸,出了门,走到门口的时候,母亲突然又叫了她一声:“朵儿?”
云朵转换笑脸,回头应了声:“妈,好好等着我哦。”
“去吧。”
来到曾经再熟悉不过的云家豪宅,云朵鼓足勇气,钦响了门铃。是老佣人,老李来开的门。“小姐,你回来了。”
“李叔,云震天在家吗?”
云震天?云朵连爸都叫不出口,若不是为了母亲,她怎么可能回来求这个男人。
“……老爷马上要出去的,正在往楼下走,小姐,你应该叫爸爸的。”李叔是从小看着云朵长大的,云朵一直觉得,这个老人家像她的爷爷,不像下人。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比和父亲在一起的时间还要长,和他说的话,比和父亲说的要多几百倍,云朵甚至觉得,和李叔的亲密度,要比和父亲的多得多。
那个男人与她而言,就是一个陌生人。
现在,他竟然听信那个狐狸精的一面之词,把她和她病重的母亲赶出门,宁肯相信那个狐狸精,都不愿相信和他共同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妻女。
云朵对他除了恨,只有更恨。
无情无义的男人。
“谢谢李叔。”
说话间,云震天从门里走了出来,他的身边,伴着那个阴险毒辣的老狐狸精,穆佳佳。身后跟着她带回来的一对儿女,云惠子,云夏木,当然,还有云惠子的准未婚夫。
对了,今天是云惠子和宇文明磊的婚礼。
云惠子身着婚纱,这件婚纱她认识,是她曾经设计给自己的,而宇文明磊的礼服,是她陪着他一块去挑选的。
云朵真心疼,为别人做了嫁衣裳。
“是你啊,你今天来,是打算抢婚吗?哼!老公,你看看这个野种,还敢回来,还有脸进这个门儿?”
穆佳佳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斜着眼睛,瞪着云朵。
云朵不理她的挑衅和辱骂,她今天来,不是为了和她吵架,是为了躺在医院里的妈咪。
“爸,不管怎样,我知道你都不会相信我和我妈,我只希望,你能看在我们共同生活了这么多年的份儿上,救救我妈,我妈需要做手术,我们需要一笔手术费,我希望你能借点钱给我………就算我求你了,爸。”
这两声爸叫的,令云朵心痛。
这么勉强,这么不情愿,这么不值得。
“哟,谁是你爸哎,野种,都不知道是那个老女人从哪里鬼混来的东西,还有脸叫我们震天爸?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穆佳佳咬牙切齿,恨不得嚼碎云朵。“老公,我们走,良辰吉时就要到了,别因为这些不要紧的事耽误了。”
“呸”一口痰淬到了云朵身上。
云震天竟然看都不看她,这是个多薄情多狠心的男人那,简直就不是有血有肉的人,是魔鬼,是地狱里的伏地魔。
“爸,我求求你了,求求你救救我妈,求求你,如果你不救我妈,我妈会死的……”
“她的死活,与我无关。”云震天冷冷反问。
“一日夫妻百日恩啊爸,我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爸,你难道非要这么无情吗,非要眼睁睁看着我妈死吗?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云朵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抓住云震天的裤腿,不让他走,哀求着。
“你给我滚开啊,野种!”穆佳佳一脚就踹在云朵身上,把云朵踹得胸口一阵发闷,差点喘不过气来。
他们一个个,趾高气昂的从云朵的身边经过,那白色的婚纱的气味,她是那么熟悉;那白色礼服,她曾经是那么依恋;那个叫做父亲的男人,她曾无数次站在窗口痴痴的等着他回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