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云英婉拒了刘二留饭的邀请,挂着笑容踏着欢快的步伐离开了珍味居后厨,背篓里除了一张兔子皮外还多了半背篓鲜艳的山鸡毛,其中还有不少是她从珍味居还没销毁的垃圾中找到的。
刘二是个厚道人,不但野兔和野鸡给的价格优渥总共让云英收入了一百五十文,让云英意外的是他还没试验过玉兰花入菜的可能就给了她二两银子的“润手费”,因为她的意见拯救了他的花。
云英不知道的是,在她前脚离开,后脚便有人问了刘二为何对个小村姑如此厚待,而刘二的回答则让人有些耐人寻味了,因为刘二怀疑云英身后有个“高人”指点,否则一个八九岁的小村姑如何能够将种花一道说得头头是道,当然,这门道连他都有些迷糊,搞不清楚是真是假。
云英到了巷子口没见着关平的身影,正准备往他刚才指的方向去寻一寻,没想到背篓突然被人从后面给抓住了,想走也走不了。
“哈哈,终于让本少爷逮着你了!”李长海瞧着云英四肢挥动却没法摆脱自己的掌控,活像个翻过身的乌龟似的不由笑得眉眼弯弯。
云英回头就对上李长海圆而肥的大脑袋,顿时吓了一跳,上次用几根篾条换了人家足足三两银子,银子都还揣在怀中,现在被抓个正着是不是要退出去呢?刚刚凑足了五两银子的兴奋劲儿可都还没过去呢。
“长海,你干什么抓着个叫花子,真是臭死了。”李长海身后,一个和他长相相似,个头也差不多的女孩子捂着鼻子大声嚷嚷着就要拉李长海退开。
这是云英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真的身处在电视中才能见识的古代,眼前这女子虽然身材圆润,可一身玫红色春衫绣花繁复,尽显古色古味,头上簪钗叮咚,彰显主人富贵气息。
“李银凤,别以为今儿靠着你出来你就能管我了。”李长海反手打开女孩子的手掌,一脸的不耐烦,“觉得臭你被待在这儿啊。”
云英背篓是两张新鲜的兔子皮,另外还有不少未经处理的山鸡毛,味道自然不好闻,也难怪人家娇小姐受不了了。
这位娇小姐乃是李长海的一个庶姐,但因着李长海的亲娘大半辈子就生了三个儿子,而李银凤的亲娘自打生了她后就生病去世,李长海的亲娘,李地主的正房太太便将她养在身边,十余年了,她早已习惯了高人一等的生活环境,也学会了讨好这个家中最受宠的小弟。知道李长海最不耐烦念书,今儿特意找了借口到书院将他“解救”出来,两人刚刚在珍味居用了午饭,谁知道一出来小弟突然发足狂奔,扯着个看不清脸面的叫花子不放。
“长海,姐姐没有要管你啊。姐姐都是为了你好,要是回头让爹和母亲闻着你身上染了臭味问你去哪了怎么办?”李银凤忙缓下脸色,往边上站了两步,嫌恶的打量了一番云英,不屑的从鼻孔里哼出了一声。
李长海理也没理她,确定了手里拉的人就是让自己郁闷了好几天的女孩,那日被她的一句“五十步笑百步”给说懵了,回头找先生问过才知道意思,那时候他就想要是再见着这胆敢嘲讽他的人非得好好教训一顿不可;可现在人就在他手里,一时他却想不到什么好办法来教训她了。
“干什么?李长海,你放手!”街对面,关平跑得一张白净面孔透出潮红,大步流星的赶到了云英身边,仗着比李长海高出半个头的个子伸手一格,将李长海和云英隔开,并第一时间站在了云英身前。
“关平?!”李长海看清眼前人后惊叫出声,随即胖胖的脸蛋上露出个气恨的表情来:“你是从哪个旮旯里钻出来的?让本少爷好好揍一顿。”他和关平的恩怨由来已久,在书院,关平是出名的神童;而他,则恰恰相反。一个是先生夸奖的典范,一个是先生摇头的典范,可想而知平日里他对关平有多怨忿。
更可气的是去年的童生试,整个书院就只有一个关平过了,偏偏他家爹请先生吃饭时先生喝了两杯酒就不知道东南西北的将关平好一通夸奖,随后他就被关在家里整整苦读了两个月。本想着两月后到学校去揍关平一顿算账的,可之后就没见着关平的影子了,久而久之倒是成了个心病。
李长海这人性子直,对上同样身为男子的关平那就说动手便动手,直接一挥老拳奔着关平的面门进去了。
“哎呀,打人啦。”
拳头刚刚挥出去被关平拦着,旁边“娇弱”的千金小姐李银凤就一副受不了惊吓的表情尖叫出声,倒是吓了局中人一大跳。动作也随之停顿下来。
云英听得珍味居大堂内有人高呼“小姐”、“少爷”的,想也知道这遭讨不了好,更不想因此断送了和珍味居良好的生意关系,果断的上前一步抓住关平的手,大声对李长海道:“这位少爷也不想在大街上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吧?要是传到书院里去了可不好……”
说到这儿,云英故意顿了顿,果然见着李长海面露惊惶之色,心下大定,学着电视里古人行礼的姿势对他拱了拱手,“上次收了少爷的银钱只给了那么一个小玩意儿,今日在此给少爷承诺,改日定然再奉上两件小玩意儿赔罪。”
话音刚落,珍味居里已经冲出来云英上次见过的那个叫“小猴子”的小厮和一个小丫环,云英忙拖了关平转身就跑,转身前没忘了提醒李长海道:“你姐姐要晕倒了,还不赶紧扶着点。”
李长海下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