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夕然和叶简言二人得了传承一路上喜滋滋的,尤其是洛夕然,除了传承之外,她不仅得了不少高阶的炼器材料,最兴奋的是她还得了两只极品丹炉。
想到自己此行的收获,洛夕然的嘴角一直保持着上扬的角度,怎么也平不下来,此时飘飘然的她全然不知某处正有人因她之故日子难熬着呢。
此时天还未亮,阴云笼罩着天空,星月透不出一丝光来,让人无端的感觉到压抑。
黎明之前的天空总是最沉暗的,尤其是冬日里,天总是亮的晚些。不过也并未过多久,东方天际跳出一抹红色染亮半边天空。
天光渐渐亮起,几缕阳光透过窄小的窗户,落到潮湿的地面上,无声的提醒着房内的人——又是新的一天。
房间的一大部分是在地下,整个房间又只有一面墙上开了个两尺见方的小窗,因此虽有阳光照进来,房间却仍旧显得有些昏暗。
环顾四周,窗户的对面一侧却不是墙壁,而是整齐的竖着一排三寸宽的木条,木条之间隔了五寸的间距——此处竟是间半地下的牢房。
地牢内此时还关着一胖一瘦两人,瘦的那个正倚墙而立,低着头、双手环胸,让人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而胖的那个正蹲在照进来的那一小块光晕里,仰头看着窗外,口中还不住的嘟嘟囔囔,却让人听不清楚实在说什么,大概只是说给自己听而已。
良久,蹲着的那个站起身,揉了揉酸麻的膝盖,在不大的地牢内打了个转,看起来有些烦躁,又隐隐有些不安,“这都是第十四天了,大哥,你说七叔派人将咱们俩捉来关在这里又干晾着也不问话,他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
“什么意思?还能有什么意思,当然是杀鸡儆猴、杀一儆百的意思。”被他称作大哥的正是倚墙站着的那一个,他几不可见的抬了抬头,却并未将心中的抱怨宣之于口,他实在是不想给自己这个“单蠢”的二弟增加心里负担。
本来就是么,还能有什么好问的,他们二人又还有什么好说的,早在三个月前他们回来时便将事情经过一一汇报了。
想起当日汇报咱以后叔那张没有表情的脸,时隔三个月他仍记得当时他甚至连喘气都不敢,后颈更是阵阵发凉。他认识七叔近百年的光景,印象中不论发生什么,七叔脸上始终都是挂着温和的笑,他甚至都不曾见过七叔皱眉。
可是那一日,他却明白了,为何被众人夸脾气好的七叔会成为玄字堂的堂主、甚至一向被大家称赞行事妥当的十二叔都只能屈居副堂主之位,这哪儿是传说的十二叔尊敬嫡亲的兄长啊。七叔分别就是这藏起了利爪的凶兽,只不过在蛰伏而已。
他也总算知道了为何家族会如此放心把南阳大陆交到七叔手上,大事小事都从不过问半句,看七叔不怒自威的气势就什么都明白了。
当日他与二弟归来,还心中暗自庆幸那个暴脾气的十二叔回了北月大陆,所以他们只需要禀报七叔就行了,毕竟任务失败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想到当时乍一听这个“好消息”时,他俩还暗自庆幸只有七叔在不用被十二叔扔茶杯砸,却不想一直和和气气的七叔这种无声的怒火比十二叔的一点就着的火爆脾气要可怕多了,若是可以选择,他宁可被十二叔叔拿茶杯砸个头破血流,也不愿体验这种面对一脸青色的七叔时脊背发凉、心中颤抖的恐惧。
不过,倒也怨不得七叔怒火中烧,当时他确实也有一瞬间的迟疑,觉得那事有蹊跷,却因为对自己和自己的家族太过自信而让那个死丫头从自己兄弟二人手中溜走。
所以,听到家族潜藏在青沐宗的钉子传讯说叶简言没有陨落还传讯回宗门的时候,他便有一种果然如此的释然感觉。他就说吧,当初怎么都感觉有些违合。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他是怎么也想不透,在当时的情况下,那一男一女到底是是怎么逃出去的呢。要知道,寻踪珠的有效追踪范围可是方圆千里啊。
就算是筑基期大圆满的修士,全力飞遁时,遁速也不过是一息百里。方圆千里那是什么概念,就是说筑基期大圆满的修士都需要十数息才能遁出追踪范围,这还没算上寻踪珠的速度。筑基期大圆满的修士尚且逃不脱,就不用说那两人一个筑基初期,一个甚至还是练气后期了。
怎么想也是不可能的事儿,却偏偏就发生了呢,那么,如今到底谁能来告诉他,在寻踪珠完好的情况下,上一瞬间还感应到对方的灵气波动,下一瞬间寻踪珠就停下了是个什么情况呢。
一个筑基初期带着个练气后期,这二人到底是如何逃离了寻踪珠偌大的追踪范围的呢。除非……除非这二人手中有专门用来逃遁的法宝,唔,如果说要能瞬间遁出千里的话,那这件法宝起码也得是件极品灵器。问题是,灵器是结丹期和元婴期修士才能使用的法宝等级,筑基初期的修为,可能、好像、大概、也许、一般是催动不了的吧,更何况还得是件极品灵器呢。
男修揉了揉眉心,每次想到这个问题他都烦躁无比。他再次决定暂时放弃这个找不到答案的问题,等下回他捉住了那洛夕然,他自然就知道是为什么了。
只不过,那个洛夕然经过这两次意外怕是不会再轻易走出青沐宗的势力范围了吧,就算她出来,大概下次任务也不会派他去了。
当时听到叶简言还活着的消息传来的时候,他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