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夫人程芸的失常对云若来说,无疑是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她的真实身世必定跟她有关,或者说,她肯定知道些什么!
而,按照常理来推断,云若很自然的联想到双生子这一层面上,但很快便被她否决了!
因为程芸看她的眼神分明不是作为一个母亲见到自己女儿该有的,若她的身份真的是云晴的孪生姐妹,她作为一个母亲,绝对不是欣喜便是高兴的,可她,却是用一种极其失常,带着愠怒,而且是震惊的眼神看她,那眼神好像是见到自己的仇人一般!仇视,恨意!她在程芸的眼睛里看到了这两样东西!
云若想不明白她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又为什么会用这般奇怪的眼神看她,但无论是何种原因,对此时的云若来说,她没有时间去想太多,此时她要做的就是努力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不让她发现端倪!
想到此,云若毫不避讳的迎上她的眼,浅笑道:“这玉佩从小便佩戴在我身上,我已不记得我是从何得来的,夫人觉得有何不妥吗?”
话语间带着几分愠怒和不悦,被人突然揪住衣领,粗鲁的扯下自家的东西,任谁脸色都不会好看到哪里去,何况云若又不是什么善良无害的人,她心中已经隐隐知道,她只怕不像表面和传言那般无害,至少对她来说,不会。刚刚升起的好感,瞬间降为零,对她,心中只剩下满满的防备。
听云若这么一说,程芸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从小便佩戴在身上?她明明记得这玉佩早就不见了,如今为何会突然出现安国公之女的身上?无论怎样,她绝不能让这枚玉佩被丞相府的人知道,否则对她来说,绝对是个祸害!程芸脸上闪过一抹凶狠。看云若的目光更加的阴沉。
郑云晴显然也注意到了母亲的眼色,心下一惊,向来沉着稳重的母亲为何会出现这般可怕的眼神,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因为娘亲的失态跟云妹妹失了心的,于是,云晴暗暗扯了扯程芸的衣袖,悄声的提醒道:“娘,您今天怎么了,若吓到云妹妹。爹爹怪罪起来可就不好了。”
七公主也不是笨人。见到自家皇姑这般失态。即便是不解,但也万万没有任由她发展下去的道理,当下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程芸身边,假装亲昵的搂着她的手臂。撒娇道:“姑姑,前日母后偶然得了窜佛珠,听闻每当到了夜晚便如夜明珠一般发光呢,我好奇的很,我跟母后说了好久,母后宝贝着呢,连瞧都没让我瞧上一眼,母后跟皇姑的感情最好了,若是皇姑出口的话。我相信母后一定会答应的,皇姑就陪我去瞧瞧好不好?”
当然,七公主这话也不全是编的,她母后素来喜欢念佛,那会发光的佛珠也是有的。只不过她早瞧过了,只是现在她也想不到什么好的法子,便拿出来一用也是无妨的,反正母后最是疼她,肯定会帮她圆谎的。但多少会责怪两句,但如今的局势,可比受母后的责怪紧急多了,她哪顾得上这么多,若是姑姑真对云姐姐如何,她就是赔了命也会自责的。
然而,程芸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有所动容,看着云若的眼神愈发的深沉,并不理会七公主的撒娇,不落痕迹的甩开七公主的手,眼眸深沉,再次追问道:“可有人告诉你它的来历?”
云若冷笑,来历,自然是没有的,以前她自然也是不知道的,但如今,她却知道了,在她没弄清楚她的用意之前,她是绝对不能说的.
云若睁着双大眼睛,洋装迷糊的问道:“夫人知道它的来历?自从我懂事以来,从没有人跟我提过它的来历,我还以为是我爹娘留给我的呢,莫非夫人知道它的来历?那可否告知我,它到底代表着什么?”
云若话语中带着满满的真诚,若没瞧见她眼底的那抹狡黠,绝对会以为她是在虚心的请教。
程芸似乎松了口气,脸色缓和不少,原来她不知道,那便好办了,脸上深沉的质问之色瞬间褪去,换上昔日温暖柔和的笑容,笑着走到云若的面前,亲昵的握着她的手,并不落痕迹的将玉佩塞回到云若的手中,又缓缓的将云若的手合上,使玉佩紧紧的包裹在云若的手中,一系列的动作下来,竟让七公主和郑云晴半分都没瞧见那玉佩的样子,紧接着带着歉意的道:“我也不知道它的来历,不过这玉佩对你来说,定然是十分重要的,刚刚的伯母眼花失礼了,希望你不要见怪才是。”
手中的玉佩还预留着她的手掌的温度,不过是半刻钟的事,那玉佩便已滚烫无比,显然是被她紧紧握住的,云若虽不清楚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也知道,这玉佩必定隐藏的什么秘密的,若不是这样,她也不可能如此紧张,她可没错过她将玉佩塞回到她手里时,因怕被旁人瞧见的紧张之色,哼,她不想被人看见,她便能如她的愿了吗?
云若状似无意的将手摊开,眼神迷糊的看着安静的躺在手掌中的玉佩,阳光从侧面照射进来,显得愈发的通透明亮,上头刻着云若二字愈发的明显,嘴里喃喃的道:“看这玉质,倒不像是出自普通人家,就是不知道会是谁给我的……”
她的音量不大,却足以让在场的人听清楚,七公主和云晴早就对那玉佩有了怀疑,早就想看看这能让雍容贵气,克己守礼的丞相夫人失态的玉佩长啥样子了,云若这话一出,两人的目光齐齐投向云若手上,然而,正待她们想瞧清楚些那玉佩时,程芸突然一个闪身挡在了她们面前,